岑知弦开着窃听地图指挥,刘昭俨带着她在树上和房屋后头的夹道间穿行,两人配合默契,顺利避开池府众多侍卫,如入无人之境。
池胥的院子他们上次来过,在世界地图上也有显示,他们轻车熟路地从后门一路蹿到池胥的院中。
池胥的院子里,屋子都没有上锁,几名婢女正在院子后面洗衣裳,正房里有一个小厮正在清理打扫,书房里也有一个小厮正在整理堆成山的书籍。
岑知弦和刘昭俨找了一间没有人的杂物间溜了进去。
他们在杂物间里找了一个隐蔽的角落,一人带着一边窃听耳机,岑知弦在窃听地图上点来点去,整理房间的小厮没有说话,正在洗衣服的几名婢女倒是聊得热火朝天,但都是些府中鸡毛蒜皮的八卦,像是府上的小姐今年制衣用的什么料子,哪房的小妾又在那边争风吃醋之类的,没什么值得特别注意的。
等到下午五点多,窃听地图上出现了六个绿点进了院子,岑知弦和刘昭俨从杂物间的窗缝往外看,是池胥回来了,他的身后跟着几个侍从,列群也在其中。
池胥回来后,先去书房坐了一会儿。
“列苍还没有回来吗?”他把侍卫叫进去问了好几次,都得到了否定的答复。
下午六点多,一个小厮前来,请池胥往前院议事。
在他离开之前,跟留下来的小厮嘱咐说:“等列苍回来了,让他在书房等我。”
他顿了顿,思索片刻又改口道:“算了,等列苍回来了,让他先回房休息,我去找他即可。”
真是位好领导,岑知弦感慨,很为受伤的下属着想。
“看来他们会在列苍的屋子里谈事情。”刘昭俨小声说。
“嗯。”岑知弦赞同。
列苍的屋子并不难辨认,在世界地图上已经标注了出来,就是边上那一排小屋中的一间,天渐渐黑了下来,岑知弦换上夜行服,两人商量了一番,转移到了列苍的屋顶上。
“在房顶上进可攻,退可守,”岑知弦嘀咕说:“而且还能……”
她蹲在屋顶上,手下暗暗使力,试图从屋顶抠下几片瓦片。
“你在干什么!?”刘昭俨小声问。
“抠瓦片啊!”岑知弦小声嘀咕。
“瓦片惹你了吗?你抠瓦片干嘛!?”刘昭俨说:“一会儿把房□□塌了怎么办!?”
“就抠条缝就成,怎么可能会塌?”岑知弦说:“你要知道,很多时候,光是窃听是不够的,比如在谈到皇子的时候,他们如果用手比划个三,或者比划个四,我们光靠窃听不就傻了吗?还有,你没看电视剧里的密谈场景,经常是说到一个关键点,就沾着茶水,在桌上那么一写……”
“我明白你的意思,”刘昭俨说:“但你在人家屋顶上开个洞,你真当人家不会发现吗?漏光的啊!”
岑知弦抬头看看天边皎洁的一轮明月,停下了搞破坏的爪子。
“那你说怎么办?”她问:“我们去窗边?”
“俗话说梁上君子,”刘昭俨说:“我们去房梁上!”
“等等!”岑知弦拉住他:“太冒险了吧?到时候怎么出来?”
“没事,”刘昭俨说:“我们可以等他睡着了再出来。”
“人家是武林人士啊!”岑知弦说:“非常警觉的!”
“我的系统商城里有初级迷烟,”刘昭俨说:“朝特定对象喷一下,只要他吸入了,就能确保他睡上一个小时,我们可以在他睡着的时候冲他脸上喷一下。”
岑知弦略加思索,觉得这个方案可行性很强。
“好!”她点点头,两人相视邪恶一笑:“走!”
两人借着夜色,从屋顶上翻下来,看准没人的时机,开门溜进列苍的房间,刘昭俨在身后把房门掩上。
房间里门窗都关着,很黑,外面院子里不时有人走动,岑知弦不敢点灯,她眯起眼睛环视这间屋子。
房间倒是不小,大约五十平米,没有隔间,从门口进去就一览无余。
进门处有一个盆架,架子上搭着毛巾,往里面有一个小圆木桌,围着四个凳子。窗子正对着门,窗边有一张不大的书桌,桌子上有一个烛台,还有笔墨纸砚,另一边是一张架子床,挂着月色的绸缎床帘,虽然房间里的家具清爽干净,没什么装饰,但看起来都不便宜。
房梁大概四米高,是一根约一米宽的方形巨木,刘昭俨抬头看看,确定了位置。
“我先上去看看。”他说,接着便跳了上去,不一会儿又跳下来:“没问题,挺结实的。”
岑知弦被他搂着,一下子带上了房梁,房梁够宽,他们盘腿坐在上面绰绰有余,两人调整了一下位置。
等了一会儿,他们觉得有些无聊,岑知弦翻了翻系统商城里的炒货,买了两包炒瓜子,于是他们开始嗑起瓜子,一时间,在一片寂静的黑暗中,只有连绵不断的咔哧咔哧的啮齿类动物一般的声音。
房门被推开,咔哧声立刻停了下来,岑知弦迅速将瓜子丢回物品栏,凑到房梁边往下看。
进来的是列苍,他看了一圈房间,转身将门拉开,一个提着食盒的女子跟在他身后进来,列苍往屋外张望了两眼,迅速将房门关上,几步走到书桌边,掏出火折子将蜡烛点燃,回身将烛台拿到小圆木桌上。
“你怎么来了,”列苍说:“你不能在这里久留,一会儿公子还要过来找我谈事。”
岑知弦瞪大眼睛,什么情况!?
那个女子不紧不慢地将食盒放在圆桌上。
“池公子一会儿会来这里找你?”女子问。
听到她的声音,岑知弦觉得有些熟悉,接着她立刻想了起来,这不是之前在小巷子里,被他们撞到和列苍卿卿我我的那个女子吗!?
“是啊,”列苍不安地走到门边:“阿翠,究竟有什么事?赶紧说吧。”
“列苍哥,你就这么着急赶我走吗?”阿翠慢悠悠地说着,一边打开圆桌上的食盒,将里面的饭菜一一摆出来。
“阿翠!”列苍说:“现在真的不是时候!如果没什么重要的事,我这就送你出去,我们改天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