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辜”二字的脸蛋,连影子也不好太为难。
好在李瑶兮还有一点点所剩无几的良心,收起笑意作揖道:“行了,咱俩自此两清!”
她觉得自己真的越来越往白莲花方向发展了。
不过陈萍萍好像还挺喜欢她这种“特立独行”的性子的。
孑然一人向陈园外面走时,李瑶兮还是按捺不下来心中翻滚上涌的甜蜜之情。
某个想法在她心中生了根,渐渐开始萌芽。
她和陈萍萍……不会是……双向奔赴吧!
几个月来的一幕幕像电影一样在李瑶兮眼前滚动播放着:
“萍萍,咱们去甲板上看看好不好?”
“萍萍,我李瑶兮这辈子跟定你了。”
“萍萍,你喜欢秋雨吗?”
“萍萍,我看你那玉佩不错,介不介意我帮你保管着?”
“萍萍,我想吃糖葫芦了!”
“萍萍,你觉得我穿哪件衣裙好看?”
“萍萍,这是本姑娘呕心沥血做出来的鲜花饼,你尝尝!”
陈萍萍对她总是纵容而温和的,偏生又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仿佛二人不过是长辈与晚辈的关系而已。
只是……
李瑶兮的心忽又雀跃起来。
怎么老感觉陈萍萍也对她有意呢?
哎呀,好害羞嘛!
怀着这样的心情,李瑶兮一路走回了落花别院。
“你还真把人扔出去了?”陈园内,陈萍萍笑着问道。
他身边冷着脸的影子显然还没有从被一个武功不如自己的小姑娘打脸的打击中恢复过来,像根木头般杵在陈萍萍塌边,道:“放心,没伤到她。”
不仅如此,他自己还差点被伤到了。
影子开始觉得,李瑶兮绝对是他的克星。
陈萍萍恨铁不成钢地伸手扯了扯影子的面具,道:“要是把阿瑶惹急了,我可不管你,由着她想鬼点子折腾你去。”
影子这人笨嘴拙舌的,素日里也说不过陈萍萍。不过此时他还是开口问了一句:“你为什么对她这样好?”
陈萍萍眨了眨眼,似乎很意外影子也会关心这种问题了。
“她的性格很好。”陈萍萍想了想,道。
“哦。”
想想也是,虽然陈园的歌姬们都正值青春年华,可没有一个是像李瑶兮这样恣意洒脱、古灵精怪的。
就好似,世间没有任何条条框框可以将她束缚一般。
她就像是纤尘不染的仙子,突兀地降临在了尘世间,也让陈萍萍和影子忆起了当年的很多事。
“她不该与我是一路人。”陈萍萍寒声道。“既然安之已经入京,有些事……也该准备去做了。”他苍白的手忽地紧紧攥住了被角,道:“从小叶子走的那天起,我就已经知道结局了。”
他身上的力气像是被抽走了一般,疲惫地倒在了靠枕上,闭目道:“阿瑶那姑娘,我何尝不知他对我的心思。”
他是明白的,虽然他什么都不曾说过。
李瑶兮每每看向他时,眼神都是炽烈而欢喜的,是不加掩饰的、少女情窦初开时最为纯粹的爱慕之情。
他的胸口仿若压了块千斤重的大石头,窒息般的感觉如潮水般涌来。
若是阿瑶也因他而卷了进来……
无数个夜阑将至的黑夜,他曾一个人想象过小叶子临死时的情景。她本该是沉浸在无边无际的喜悦中的,却在人生最虚弱的时刻遭到了来自枕边人无情的背叛。
阿瑶不能再重蹈小叶子的覆辙。他陈萍萍必须像对待范闲那样,残忍地将二人割裂开来。
他深深吸了几口气,压下胸口处的不适,对影子道:“什么都不要告诉她。”
“她很聪慧,”影子指出道,“一旦她想知道什么,她就一定会成功。”
“是啊……她明明什么都不应该知道,却偏偏表现得像是洞悉了全局……”陈萍萍摇头叹道。“有时候事情真的是很巧啊。”
影子没有明白陈萍萍所说的“巧”是指什么,不过他今天倒是听出了问题的关键所在,问道:“你,喜欢李瑶兮吗?”
本来很感性的一个问题,从影子口中问出来却依然是冷冰冰的,像极了某个蒙着黑布的瞎子。
陈萍萍久久没有回答。
良久,他轻笑道:“先睡吧,今晚咱们都表现得太软弱了。”
他为自己将被子掖好,又道:“像你我这等人,不应为情所困。”
“哦,那明晚还开窗子么?”
陈萍萍被影子逗乐了,笑着答道:“夏天暑气太重,还是开着凉快些。”
他想了想,接着道:“她要是再来,你把她拦下就行,记住态度要好一点。”
“嗯,记住了。”影子的准则永远都是以陈萍萍的话为圣旨。
陈萍萍也有些困倦了,挥了挥手示意影子离开,自己合上了眼睛。
李瑶兮睡了,陈萍萍睡了,就连影子也睡了。
可是京郊一所不起眼的客栈中,有一个房间还亮着灯。
一袭白色长衫的白念鸾坐在了一张小几前面,又点亮了一支蜡烛,然后开始翻看着不知是从何处搜罗来的古书。
她的动作非常迅速,甚至效率达到了惊人的程度。
就连李瑶兮也想不到,距两人会面过去了还不到一个时辰,白念鸾就已经开始了自己拜托对方的任务。
小几的一角整整齐齐地码放着一摞书籍,看样子都是些陈年故纸了。
白念鸾快速扫视着一行行蚂蚁似的小字,将无用的信息全部过滤掉,右手拿着内库特制的鹅毛笔,随时准备将线索记录在纸上。
她读得确实很快,可是关于所谓灵药的记载已经少之又少,一时半会儿根本无法搜集到其存在的证据。
直到天边破晓,白念鸾也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她已经翻阅了整整一夜,居然将自己之前寻来的所有古籍全都大致浏览了一遍。
皱着眉心将最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