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主意要起义,就不必畏惧令隋帝不快的后果了。”
刘文静闻言很是认可,粲然笑道:“言之有理,虽说起义是断绝后路,但也不必畏首畏尾了。”
然而事情还是出现了意外。
隋帝杨广的使者未受路途上盗匪的影响,在很短的时间内就抵达了太原郡晋阳。
他带来的倒是一个好消息。
不知是不是李渊送去的金银派上用场,原本李广准备杀死马邑太守、收押李渊的,后来又改变主意决定饶恕他们,使者来此是为传达赦免的旨意。
这个好消息导致的结果却不那么好。
李渊不再需要忧虑自己被罪罚,且没有正式宣扬自己准备起义,仍然是有无限尊荣的唐国公,便有些犹豫还要不要谋逆。
一番思考后,他与李世民言说不如暂缓起义之事。
可这等大事怎么能够反复无常?
李世民已经吩咐刘文静联系他所熟知的豪杰之士,并伪造杨广的命令引动百姓反意,现在如果暂缓,联系到的人因为失望而将消息走漏,那他们就陷入最被动的局面了。
刘文静决定去找裴寂,让他再次说服李渊拿定起义主意。
谁知裴寂听后,故意含糊其辞地说事情难办之类的话。
看出他是想要从李世民处再得一大笔钱财,刘文静冷冷笑了一声,说:“裴大人,若是不起义,你身为晋阳宫监,挑选行宫内本该只有皇上独享的宫女去侍奉国公就不是失职过失,而是不赦死罪。你自己寻死路也就算了,为什么要牵连到国公呢。”
裴寂浑身一个激灵,听出他话中威胁之意,咬紧牙根,从牙缝中挤出声音,愤怒地质问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刘文静话都说到这里,自然不惧和他彻底撕破脸:“意思你难道听不懂吗?国公不起义,我仍是受李密牵连的死罪,要回去牢中,这回能有你裴大人一起作伴,往后一起上路,可以不寂寞了!”
“好,好你个刘文静,我记住了!”裴寂撂下狠话忿忿离去,却是因为后路被刘文静切断,要照刘文静最开始的要求去劝说李渊坚定起义之心了。
袁雨眠随刘文静一同到来,可一直没有什么插话的机会。
见他们闹到决裂成仇的地步,不禁蹙起秀眉,道:“你们二人难道不是友人吗,何必说得这么直接呢。”
“我从前倒是有一阵与他同吃同眠,但归根究底不过是酒肉朋友,我入狱后不见他捎来只言片语的问候。”
刘文静没有丝毫悔意地说:“二公子真正视我为友,救我于危难之中,我绝不能许他再坑得二公子的钱财。”
袁雨眠仍不展眉,想到裴寂同李渊的至交关系,便忧刘文静此番结仇裴寂,日后会因此遭到报复。
然而仇怨已经结下,刘文静自身无悔,她再说什么都是于事无补,所有的话终于只化作叹息一声:“好吧,那我们回去答复二公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