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云州的第二天,白黎就被告上了衙门。
云州县令拒不开堂,他可不想接下这棘手事,一边是新上任的司马的女儿,一边是刺史庇护着的商人,他干脆装个病,私下里早就找到了别人接下这个烫手山芋。
“你们官府可不能偏袒云州人,我官人辛辛苦苦从邻国跑来经商,不就是为了我们两国的和平吗。”
口齿伶俐,吐字清晰,原来昨日的外国商人竟娶了云州当地的女子做老婆。那女子名叫桑和,衣服面料是上好的蚕丝绸,身上各种金银首饰不断,和普通的云州百姓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白黎瞧桑和那副泫然欲泣的样子,突然想起了短剧里那些上门吵架的豪门太太。
反正都是阴阳怪气,谁怕谁?
她干脆又开始学着那天遇到山贼的样子,也痛哭起来。
“这真是东郭先生与狼、吕动宾与狗、农夫与蛇、我和你官人啊。。。。。。”
桑和听见白黎莫名提起自己官人,脸色立马就变了,她骂道:
“你说什么呢,不知廉耻。”
“警世醒言,没听过吗。”白黎倏地收住了眼泪,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眼神望着她。
“你——”桑和显然受不了如此阴阳,刚想破口大骂,在瞧见来人后,立马闭了嘴。
白黎顺着她的目光望去,逆着光就看到一男子,身姿挺拔如松,气势威严,剑眉星目,好似天上寒月,又宛如水中辰星,“生人勿进”四个字在他身上体现的是淋漓尽致。
原来是薛抻。
他身着皮制盔甲,手中还握着一把红缨长枪,面无表情,一丝不苟,只是额头渗出了薄薄细汗,很明显,是刚赶过来的。
薛抻一来,旁边看热闹的人群就走了一大半,都传说这位薛将军脾气暴躁,在战场上杀人就如吃饭一样,他们可不想摊上什么麻烦。
白黎抬头,刚好与他来了个世纪大对视。
不过也仅三秒钟,她就别过了头去。
现在可不是欣赏帅哥的时候。
她今日,非得和那群外国人辩个明白。
“薛将军。”白黎朝薛抻作了个拱手礼,随即道,“我白黎一没偷二没抢,只是轻轻碰了她的花,就要问我要一两银子,这是何道理?”
“官大一级压死人啊,新来司马的女儿就可以欺负人吗!”
白黎还没说个清楚,桑和反倒哭得更大声,就非要把某些官场的特权安到白黎头上。
白黎见自己左说无用,右说也无用,干脆想了个一石二鸟的方法,当众道:
“这位姑娘,你敢不敢与我打赌,仅一月时间,我能让你官人的花铺营收翻上三倍,要是没有,我自备上十两好礼,登门道歉。”
?
不仅是周围看热闹的人群,就连桑和也惊了,她假装掩面擦泪,眼珠子却都要转到天上去了,这么想自己也是赚的,不如就答应了她,反正看这小丫头年纪轻轻,能会些什么?
桑和缓缓擦干自己脸上的泪痕,半天终于吐出两个字:“好吧,我想想。”
“好。”白黎见她上了套,心中暗自喜,“那今日就请薛将军做这个见证人,我与桑和姐姐击掌为证,共同定下这一月的赌约。”
说罢,白黎看向薛抻,用眼神示意他。
薛抻点点头,依旧面无表情。
桑和惊恐,她头一次见有人把薛将军安排的明明白白,话都没说一句。
不过事情都到此地步,她也只好与白黎击掌为誓。
随着响亮的“啪”声在空中响起,周围人陆续离开。
白黎拱手对薛抻道谢,也马上离开了这里。
只剩薛抻一人盯着她的背影,不知在想些什么。
白黎回到房间,立马就给周玉娘写了封信,说她自己有难,叫周玉娘速速前来。
第二天中午,周玉娘带着十几个兄弟来到蕃坊门口,满脸焦急。
自己这小妹肯定是被当地人欺负了,细胳膊细腿的,自己想想就心疼。
不一会,白黎就出来了,手里还捧着一束花。
“玉娘,你来啦!”
白黎见到周玉娘,立马高兴上前,把手中捧花递了过去。
玉娘接过花,又惊又喜,围着白黎转了好几圈,看她面色红润,也不像被欺负的样子。
“你这是?”
白黎神秘一笑,递给她一张纸。
上面清楚地画着云州城附近山上一些常见的石头,多孔洞,颜色黑白灰皆有。
“麻烦玉娘请回风寨的弟兄们帮我在山上找寻这种石头。”
周玉娘被她这一系列操作弄得是晕头转向,但还是应了下来。
接着,白黎拉着她的手,来到了蕃坊内的花市。
由于云州气候湿润,所以极适合养花,那些外国人就把他们的花种带到蕃坊内种植,再高价卖出。
只是他们不像现代花店,还把花包装得漂漂亮亮,再给顾客。他们就是瞅准了富人的心理,买得一个“稀”字,对于本国人,他们自然不会卖这么贵。
白黎就瞅准了这里面的商机。
她在桑和的的花铺前打了张告示,说只要是来买花的,免费帮其插花,并且她挑选了三种最贵的花卉摆成造型放在花铺前,供人观赏。
就这样,无论是他们本国人还是云州人,都会被桑和的花铺所吸引,人流量也是比平常多了一倍。
她今日把周玉娘喊来,除了借用回风寨的兄弟外,就是要将自己的插花技术教给周玉娘,再渐渐教给云州当地的百姓。
白黎希望云州借着得天独厚的资源优势,能够做大做强,而不是让那些异国人欺负到自己鼻子上。
作为一个刚工作几年的社畜,她深知只要经济先独立,其他啥都好说。
所以现在,她除了借桑和的花铺打出名声外,还需要一个专属于云州的“特色”,不是那些简单的插花亦是复杂的盆景。
物以稀为贵,她也需要这样一个物品。
“白妹子,说到这我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