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后陵你都敢动手,下一个要杀的人是谁,殷女侠,跟我说说,我好替你收尸。”
“沈冽,你在阴阳怪气什么?我死了,怕不好向你师父交差么,还是坏了你沈都尉的差事,要这样作践我!”
她面色苍白,唇也是毫无血色的模样,那双眼睛又带上平日里的防备和敌意,他心里的火无端烧得越大,一把拽过她的腕,将那瓷白束在手中。
那力道大地另眼前的人眉头紧皱,他说道:
“你别忘了,汪权是你亲手杀死的,你看看,你衣服上,还有他的血迹。”他一只手便翻过她的衣领,逼她确认那洗不掉的脏污:“你杀了人,殷离,你说我是豺狼,我心狠手辣,你又是什么?你跟着汪权,当真只是想要教训他么?”
是一声震人心肺的轰雷,雷神将那钉一顿一顿深锤入心脏。
恍然间她又在那木屋里头,鼻尖满是血腥气。
她紧闭双目,身子轻颤,下意识要将自己蜷缩起来。
沈冽愣了神,松开她手,此时方才瞧见她脖上被勒出的红痕,忽得心内那股无端的火气便退下了,她像个刺猬一般,双手笼着头,埋在膝上,雷神却不肯轻饶过她,一阵又一阵,威逼她,恐吓她。
“你……害怕雷声么?”
沈冽有些不知所措,他素来不知如何安慰姑娘,一只手凝在半空中许久,方才缓缓按在她背上,一点一点轻抚着。
她的背薄得像纸,他感受到手上的湿热,从她那样孱弱的身躯里,竟能散发出这一点热来。
那么薄的身躯,还在细微地颤动,像是再用力一点,整具身体就要震碎,落一地的乱琼碎玉。
“沈冽,人不是我杀的,是你杀的,是你跟在我身后,看到汪权想要凌|辱我,你心生杀意。”
“我亲眼看见你,杀了他。”
他的手瞬间僵硬,眼前的人从膝间抬起脸,眼底已无分毫感情,整张脸苍白地似是死后的颜色,方才指尖上的那一点温热,都消失殆尽。
他一把抓住眼前人的衣襟,那力道使得她被迫撞到他胸前,她被迫抬起双眼,只听沈冽冷声说道:“我帮了你,你反要咬我一口,你真是条养不熟的狗!”
她冷笑着说道:“你帮我?你是在帮你自己!太后遗体还未入土,凤追陵就见了红,汪权一个看管囚犯的官吏,在这节骨眼上被人谋害,如今陵也塌了,往小了说是天灾,是不祥之兆,往大了说是有人居心叵测,这杀人案与山洪勾连在一起,沈公子,你这负责巡防的都尉干系重大啊!”
沈冽面色一凛,墨灰色的瞳仁里尽是寒光,他一把甩开人,看着她撞在车壁上吃痛的神情,冷声说道:“殷离,你说的对,只是你太天真,只知因果联系,先行后续,却不知因即为果,果即是因,我劝你不要趟这一趟浑水,在这背后的人能覆灭因果,一手遮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