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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2 / 3)

她递上一支香:“乞子兴旺,乞家平安,乞夫交心。”

殷离说道:“那自己呢?”

宝儿疑惑:“此凡种种,皆是为己啊。”

殷离思想一番,说道:“乞工巧,颜容,姻缘,非是为己,为嫁一好夫婿,乞子多,家和,心通,亦非是为己,为持家承平,此凡种种,无一事为己,皆为他人。”

宝儿怔愣。

她说道:“这是女儿家的节日,拜的是织女娘娘,怎么所愿所乞,还是男子所要的?”

宝儿不懂,“是女娘们诚心诚意乞的巧技,还能有男子刀架颈上,逼着她们乞么?”

她想到近日里与王弘毅研读的那些个淫诗艳词,忽得笑了,“他们不必刀架其颈,他们要的就是这诚心诚意,要女娘们甘愿低眉顺眼,屈脊躬身,你瞧瞧,那帮文人写的淫诗艳词,甚么思妇哀情,忠贞不渝,知书达理,善工善织,都是他们要的,乞的这巧言,巧色,巧技,也是他们要的,要女子足不出户,为其狎赏,却不是女儿本色。织女娘娘也是女子,她也应知晓,她所听到的愿想,都是从那由古及今的父父子子兄兄弟弟说出来的,没有半点是女子真实心声,女子的出路从不在男子青眼,姻缘婚嫁。”

宝儿挠挠头,“可若非如此,还能做什么呢?”

她也回答不出来,想了想,“那做姑子去好了,落得个自在。”

宝儿笑了,说道:“娘子尽说胡话。”

身后却传来一声轻笑:“做姑子?去那守贞庵么?”

殷离转过身,果然是沈冽那张臭脸,她说道:“沈公子,听墙角可不是一个好习惯。”

沈冽负手走到她身前,“世妹是不知,这庵里尼人多为守节贞女,你此番言语,逞一时口舌之快罢了,可救不了困顿之辈,堵不了世俗之口。”

沈冽说得太对,她无言以对。

她懒得与人争辩:“你年纪大,你说什么都对,我不跟你争。”

宝儿见这二人好容易和好如初,忙去屋内寻那凤凰茶饼碾来泡茶。

沈冽瞧见石桌上她正在写的红笺,饶有兴致地要看。

殷离忙去捂了那情信,“沈冽,你好歹也是个官家子弟,是懂礼仪法度的,总作这等偷摸的事儿,算什么君子?”

沈冽低头,她抬头,二人的面容近在咫尺,她与那墨瞳那样近,冰不在里头,里头的是她自己,月从他背后来,青丝结了一层霜,却不显刺骨的冷,丝丝绕指柔。

若不是这人做的那些讨厌举动,单从这张脸来说,倒真是有翩翩君子之感。

只要他不开口说话。

沈冽嘲讽道:“你是又作了亏心事么,总怕我抓包?”

她反问道:“你来这儿做什么?又想来找我吵架?来踢我的几株菜?”

上次被他踢翻的几颗白菜坑里,又养了几株,嫩绿嫩绿的,色如翡翠。

沈冽将一封信摔在石案上,“你的东西。”

她皱了眉头:“什么玩意儿?”

他看着眼前人:“信。”

她面上疑惑,谁会给她写信:“给我的么?哪儿来的?”

待拆开瞧后,她一脸惊喜,黛眉扬起,面上开了花,他这角度,只能看到眼尾弯弯。

“还有人给我写信!”

他手底下那个中茨兵张三,是个五大三粗,不会写信,去请了龙湖大街上一个落第秀才帮他写了几句臭诗,央着他来送给庄府上的那个名唤沈元绪的丫头。

“沈都尉,上次那沈娘子,我实在挂心,她既是庄府上的姑娘,还请都尉从中周旋则个。”黑大汉挠挠头,面上带了羞涩。

陆卓尔瞧见了,也要来凑热闹,递了封信到他手上。

“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嘛。”

他一把将信在一脸惊慌的陆卓尔眼前捏碎,吓得那小公子拔腿就跑。

殷离笑盈盈的,“这张三哥哥倒还挺有文采。”

一口一个哥哥,叫得人实在心烦,他皱眉:“也就比你强那么一点。”

殷离收起信:“给我带个话儿给张三哥哥,下次请他喝凉汤。”

沈冽眯了眼睛:“你看明白没?”

殷离眨眨眼:“明白啊,他说,欲取连理线,与我同心结。”她将那信细细折回一个方胜儿,要往释青色荷囊内塞。

沈冽见她意味不明,像是要收下的模样,一手迅疾夺回信,嘴上说道:“既不应他,那便把信退回去。”

她还打算誊写一番转交给胖子,不料人来夺,手中已空空如也,便见沈冽从从容容藏入袖内,她暗恨自己当真是不灵活,口中也毫不在意似的说道:“那……那就退回去,顺便告诉他,下次请他喝凉汤。”

沈冽眉头一跳,眼前人似还在回味。

眼角瞥到石桌上那张红笺,他趁她不注意,劈手去夺,殷离不妨他这样偷袭,心里暗叫不妙,这回可不能让这厮夺去了,忙颠了脚要去抢,可哪里争得过这长手长脚的人?

沈冽高举着笺,任凭她急得跳脚,细细读了一番,只觉酸到要掉了牙,“三三是谁?”

殷离这会儿急得要抢,自己写得那样矫情,这家伙拿了这笑柄,得嘲笑她个把月。

她说道:“她是谁与你何干?给我拿来!”

这人却举高了不给,还开始念起了诗,她羞得要去捂他嘴,他一把抓下她的腕,问道:“三三是谁?”

殷离面上通红,“三三……就是三三呗,你把信还我!”

他捏着那腕,觉得像捏着一段绸,带茧的指尖下,触到的是月光,他再用力一点,就要被掐散成碎砂。她挣脱开,月光流泻过指尖,回到天边了。

面前人眸里有桀骜的星子:“行吧,你既这么爱看别人家闺私,拿去吧,我再写一张就是,那些话,我都记在心里了,你拿十张八张我都能写得出来!”

方才笺上的字浮现在眼前,蓦然起了一股火,他眯了眼眸,五指收拢,把那张纸狠狠地揉捏成一团。

殷离急了,跳起来要抢夺,可细碎的粉落下,散了一地。

他忽得笑了,低下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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