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自古农人最重田地,以此还可增其防卫边地之决心。
彼时王元朗听闻他这一策,拍大腿叫好,只是要摆平的还有凉州州官。
如今得了冯援点头,总算能落实了。
他迎着大日头,看着一众兵卒行通渠之举。
王荣见了他,大声道:“沈经略使,太阳都晒屁股了,才起呢!”
沈冽看了一眼他,见王荣身旁还站着一个女子,也揶揄:“把我丢在营内,独自空房,原来是伴美人行踏。”
冯莺红了一张脸,飞快瞧他一眼,蓦地低下头来,白嫩面颊上生了红霞,娇俏动人。
她今日做了一番装饰,绢纱绯色罗裙,梅色软绸上裳,珠花簪戴,是中原女儿家的装扮,更衬肌肤白皙,王荣都被她这装饰看花了眼,道许久未见中原装扮,她这样倒是新鲜。
王荣觑了眼冯莺,又呸他一声,笑道:“臭不要脸的,也好意思来编排我,上赶着揽那述职的苦差,为的是什么,夜来唤的都是谁的名儿,我都不好意思拆穿你!”
冯莺见了那高大的人,款款行礼,柔声唤了声沈司帅。
沈冽颔首,一时无话,冯莺便道:“沈司帅是休息地不好么?看着脸色不大好。”
自然是不好,舟车劳顿月余,还未休整好,又要把自个儿从塌上抠起来看顾这开渠的事儿,他面色发青,双眸还带着几丝倦意。
身体上的劳累都不是事儿,只是精神上把他折磨地够呛……譬如入夜来形形色色绮丽的梦。
他说道:“近日确是睡眠不实,乱梦纷纭,精神气不大好。”
王荣朝他使眼色,狡黠地说道:“是啊,沈经略使使,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冯莺从袖口内掏出一只小荷囊,说道:“莺儿少时也少眠多梦,后从一位郎中处得了古法,才解此苦,这囊中装的是夜交藤,佛手柑、桑叶等药料,若装至枕间,可一夜无梦,安眠至昼,司帅大可试试。”
她此时还有些害羞,言语很是真诚,是当真想要帮他解此苦痛。
他面色沉静,未伸手去接,冯莺身形娇小,比他低了许多,他低下头道:“沈某谢过……姑娘好意,只是沈某非是痼疾,劳姑娘挂心了。”
冯莺没料到会被拒绝地这样直接,那只手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倒是王荣一把揽了沈冽的肩,朝冯莺眨眨眼:“莺姐儿,这沈经略使同你的症状不一样,他可天天盼着神女入梦,若教他无梦而眠,那才叫折磨!”
冯莺怔愣在原地,从王荣处解得此意,才明白过来原来是这一眼相得的人已心有所属。
是她来的晚了。
她面色不大自然,将荷囊收起,笑笑说道:“原是如此,倒是莺儿不解风情了。”
纵是内心百转千回,不是滋味,还是款款行了礼,道身体不适回府去了。
王荣还看着她姿态袅娜的背影,嘴角带笑,只听沈冽问道:“这是谁人?”
王荣震惊:“冯家女郎,前些日子才见过,这就忘了么?”
沈冽笑笑:“还以为是你哪个相好,差点说错话。”
王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