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动大半,若发动突袭,一个时辰内您就能亲自还广遇公道。”
听闻此言,太女反手给了元怀悯一巴掌,苍老的面庞被气得有了几分活气:“我是太女,是东宫正统,你怎能说出这种昏话。”
元怀悯低头不语,她这话说得冲动,但也有真心在。
太女说道:“皇位本就是孤名正言顺该得的,孤不要做被万民唾弃的乱臣贼子,去偷来天下。”
元怀悯不在意脸上的疼,她在意的是太女太要面子。
若说逼宫,眼下是最好的时机,太女一派的臣子尚未大散,能打着为太孙讨公道的名义,动作快些发动突袭,今晚就能安排。
可太女不愿意,皇上对她百般不好,她始终拿皇上当母亲孝顺尊重。
元怀悯轻叹一声,乖乖认错:“臣失言,请太女责罚。”
元家手握重兵,太女从未对元怀悯有过猜忌,她们间感情之深厚,是不会为此而产生嫌隙的。
太女不去想造反带来的好,她转而问:“嘉思如何了?李御医说情况不乐观。”
“始终不见好转,李御医帮忙请了她在福石的姐姐,让对方留在侯府照顾嘉思。”
太女骂了一句:“老九这个混账,连孩子都动!”
元怀悯攥着拳头,提及此事也是愤怒至极,嘉思那么信赖九皇女妻夫,到头来被对方当作工具害了广遇。
六岁的孩子受此刺激,如何承受?光是知道自己害了曾广遇,就发了癔症,若是知道背后有小叔叔参与,又该是什么场面。
元怀悯不敢去想,她只能尽力瞒住,告诉了姥君和长女一同照顾。
李御医让元怀悯做好最坏的打算,嘉思很可能一辈子都好不了了。
太女和元怀悯,二人的女儿一死一伤,偏偏罪魁祸首还逍遥法外,甚至跑来东宫做样子。
九皇女同八皇女、十皇女、十一皇女一道前来,进到东宫殿内,元怀悯和太女都已经收拾了脸上的哭痕,不过情绪仍旧带着低落。
八皇女、十皇女上到近前,拉着太女的手安慰。
从广遇去世起,太女没少听到这些空泛的安慰,她也能做出麻木的应对。
元怀悯不想多客套,既然看过太女了,又有旁人在场,不方便多说话,她就准备告退。
出了殿门,走了一段距离,身后响起脚步声。
元怀悯回过头,却发现跟来的是个意想不到的人,竟是九皇女跟了上来。
对方的脸皮远超想象,对视一眼,彼此心知肚明,可九皇女却想要更进一步。
九皇女拉着元怀悯走到墙下,附近无人,她张口说道:“大姐丧女,手下的人散的散、走的走,有不少投奔到我这儿来了,若是广安侯想要另寻出路,我始终为你留个位子。”
元怀悯冷得像刚从地窖拿出的冰,面上带着寒气:“我有爵位在身,是陛下的臣子,降不了格去做什么王府长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