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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志再回宫时,宫里又变了个样儿。

皇帝大病初愈,改了性子,不找宫里的常青树,倒是寻起那些被冷落的娇花嫩草了。

小侍君们大多无女,不用听他们提及朝政,才被皇女们气过的皇帝当然喜欢。

玉郎本无意参与其中,可他长得俊俏、人又年轻,还曾得过隆宠,就算想被忘记都难。

皇帝又恼怒于十一皇女的愚蠢,她故意下良君脸面,让良君一把年纪还要被禁足在宫中,然后自己亲自找玉郎寻乐子。

女男欢愉,淫靡之音从侧屋传到正中的良君处。

良君整宿地哭,眼睛肿成了两颗红球,起先嗓子嘶哑、说不出话,后来哼唧得太频繁,连吞咽都费劲,短短半个月时间,就消瘦了一大圈。

玉郎也不愿意如此,皇帝碰他越多,他就越觉得恶心。

唯一庆幸的就是对自己够心狠,上次流产坏了生育能力,不用担心肚子里再怀上东西。

屋子就那么大,皇帝日日来,在各个角落都玩了个遍。

玉郎看到哪处,都能想起些惹人厌恶的回忆,因此不愿留在房中,白天闲着无事,不是去别的小侍君处坐一会儿,就是走到御花园里发呆混日子。

嘉志又回到太女身边,每天读书练武,偶尔跟舜阳去赏御花园中的珍稀花朵,因此跟玉郎遇见。

三人见面,简单问好后,又分头散开。

走了没几步,嘉志察觉到有人跟了过来。

行至拐角,嘉志往后瞥了一眼,虽然对方迅速藏起,不过还是被看到衣袍一角。

这位玉郎君到底要做什么?

嘉志装得不动声色,小心护着舜阳继续前行,走着走着,瞧出不对劲儿了。

玉郎的注意并不在她和舜阳身上,而是都放在腰间的玉吊坠处。

舜阳拉着嘉志快步走,玉坠在空中飞出一道弧度,险些跟旁边的假山石撞上。

玉郎露出一瞬间的慌张,手下意识伸出来。

被猛地回过身的嘉志逮了个正着,玉郎先确定坠子无碍,这才顾得上装二次偶遇。

舜阳蹙着眉心,他不知玉坠的事儿,但任谁都能看出玉郎对嘉志的怪异态度,舜阳不喜,更不会认为玉郎没事儿闲的讨好嘉志,反正这人定没抱着好主意。

舜阳抓住嘉志的手,拉着人快步离开,连一句分别的礼貌话都没还给玉郎君。

这样的事情在后来又发生了几次,玉郎好像是住到御花园似的,每次嘉志、舜阳二人过来,无论何时,都能碰到对方。

双方也不寒暄,玉郎也收敛了很多,不再追着嘉志,只是远远看一眼坠子,然后依依不舍地主动离开。

嘉志厌烦,却又生出了一丝丝微弱的怜悯。

玉郎落寞的背影,与黑夜融为一体,他越走越远,仿佛准备坠入无尽的夜色中,再不见第二日的阳光。

嘉志忽地按下舜阳护着她的手,朝着玉郎小跑过去。

“玉郎君。”嘉志叫了一声。

前面的人停下脚步,疑惑地看向她。

嘉志问:“君下刚是在等我?”

玉郎垂下眼睫,没说是,但也未否定,他竟半屈膝给嘉志赔礼:“是我冒昧了世女。”

嘉志捏起腰间的玉坠:“可是这东西,让您想要见我?”

玉郎抬眼,视线不再躲避,而是直直地落在坠子上,目光在每一寸被雕刻出的痕迹上划过。

移不开眼的样子已经将答案告诉给嘉志,嘉志又要发问,但这次换玉郎先开口。

他的嘴角微微勾起,视线在玉坠上,却又穿过玉坠回到了无忧无虑的少男时光,他打着找姐姐的名义,偷看爱慕之人认真读书的模样;元宵灯会,她亲手做了一盏兔子灯塞到他手里……

“我喜欢玉雕,见世女的玉坠工艺精湛,心里羡慕,也想找一位厉害的玉雕师傅帮忙做一套,可惜怎么都寻不到这样的人,所以只能来看看您的,不知世女可否愿意将坠子转让,无论多少价钱,我都愿意付出。”

嘉志没有说出曾丽祥的名字,担心玉郎找到皇帝,再由皇帝下令让曾丽祥做玉雕。

曾丽祥已经入朝为官,要是被叫去给一个小侍君做玉雕,肯定会被人当笑话看待,而且玉郎君似乎是曾丽祥未婚夫的哥哥,尴尬的关系和背后的故事,嘉志不愿多想。

“这是父亲送我的礼物,不知出自何人之手。”嘉志答道。

话音落下,玉郎的温柔笑意缓缓消散,眼里又笼上了一层落寞,“既然如此,就不多打扰世女了。”

元嘉志叹了一声,觉得在玉郎身上看到了自己的身影,都是被圈在墙内的人,而玉郎正是最好的年华,却因为做了侍君,恐怕这辈子都难再出宫门几回。

肩膀往下沉了沉,嘉志绕到玉郎身前,将人拦下:“回去后我再麻烦父亲帮忙找找,若是有同一人做的雕刻,等到玉郎君生辰时,便当做父亲的私礼给您送去吧。”

玉郎的脸上冒出欣喜的神色,一时脑袋混乱,竟不知该接什么话。

好在嘉志并不需要他的感谢,只是突然发个善心,跟他许了一个不知能否成功的诺言。

因此也没有声张,嘉志只给曾闻舒送了封信,告知此事,询问是否方便再找一套玉雕摆件,私下里寻个由头以曾闻舒的名义送给玉郎君。

曾闻舒虽在宫外,但有元怀悯在,元家人对宫中各路消息知道得都比别人更早些,早就听过玉郎受宠,深得帝心一事,如今嘉志忽然要给玉郎送礼,曾闻舒还以为是要跟玉郎卖个好。

想着不是什么难办的事,于是就先应了下来,等哪天见到二姐,请她随便找一个就是了。

曾闻舒最近忙着给曾典添置行装,还有元家内宅各样的大事小情,这一拖就又是半个月。

曾典跟哥哥嫂子透了底,说自己无心夺位,只求安稳。

元怀悯见她所说不假,就给出主意,让曾典去城外寺庙先待一段时日。

那时,元怀悯已然预感到风雨下隐藏着更激烈的浪潮。

皇帝病愈后性情大变,为人暴躁易怒、沉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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