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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筐(1 / 2)

马车里静得只剩下呼吸声。

曾闻舒和听雪坐在一侧,主仆二人缩着肩膀,小心地观察曾丽祥的脸色。

听雪的手藏在袖子下面,偷偷捅咕曾闻舒。

收到暗示的曾闻舒鼓起勇气,对着二姐讨好地笑道:“吃饭时多说了几句话,延误了时间,是乐安的不是。”

曾丽祥看也不看他,只闭目静坐。

同车的松渡出来递台阶:“许久不见是会多说些话,但三公子怎么没让人来知会一声。刚才在茶楼里没找见您,可把咱们二小姐给急坏了,差点没把人家的店都给翻过来,幸好店家记得您,说是被刑部的大人给带走了。”

曾闻舒垂着脑袋,曾丽祥好心带他出来,只要求了见面时间这一点,但他都没能遵守。

赔不是的话说了好些,还是没能让曾丽祥消气。

松渡想帮三公子说好话,二小姐的众兄弟中相对靠谱的唯有三公子,日后姐弟俩在府里合该相互扶持,更别说三公子马上就要被家主送去攀附贵人了。

府里其他人都事事顺着三公子,想留下好印象,偏她家小姐实心眼,不知道跟三公子处好关系。

虽是好心担忧,可万一人家不领情呢。

“才下过冰雹,来往刑部的路程也要耽误时间。”松渡觑着曾丽祥的脸色,为曾闻舒编借口:“而且十二殿下看到三公子定是有一肚子的话要说,咱们三公子面薄,又不好拒绝皇女,只能跟着说嘛。”

曾丽祥睁开一只眼,看了看曾闻舒的表情,瞅着倒是坦荡。

她终于肯搭理对方了:“说过要保持距离,又不是亲兄妹,私下见面的事儿被传出去坏的是你的名声。”

回府的时间是被安排好的,贸然坏了安排,确实容易发生意外,曾闻舒乖乖道歉。

曾丽祥闷声叹一口气,马车里就此重新恢复安静,比之道歉前的气氛并未缓和多少,姐弟两个都是话少的人,听雪还没了伶俐劲儿。

难得出府一趟跟公子办大事,结果他完全睡过头,直到二小姐离开百宝斋回去茶楼接人,听雪才被松渡叫醒。

一行人回到王府,曾闻舒和听雪先去松庭院换回小厮衣裳,然后被松渡送去二门。

等松渡给看门的丫环塞了银子,曾闻舒悄悄进到后院,顺着花园侧边的小路往枕霞院去。

听雪提着灯笼走在前面,曾闻舒与他隔开四步距离,既不会跟丢,更不会被烛火照清相貌,免得被偶尔路过的小厮看清脸。

眼瞅着再走几十米就到枕霞院,从厨房的方向猛地窜出了一个小厮。

对方穿着与听雪同等规制的衣裳,步伐匆匆,几近小跑,再加上是在转弯暗处拐过来的,没撞到提灯有光的听雪,而是碰倒了后面的曾闻舒。

二人双双朝后跌倒,曾闻舒撞上侧边的假山石,胳膊火辣辣地痛,不用看便能感觉到那处破了皮。

听雪快步过来,灯笼被举起,照到曾闻舒的胳膊。

娇嫩的手被石头刮开小指长的口子,听雪一手扶着曾闻舒,另一只手举着灯笼照向相撞的那人,气道:“你怎么走路不看路,撞伤人了!”

他一时着急,忘了灯笼不仅能照亮那人的脸,也能让对方清楚看到他身后的曾闻舒。

小厮躺倒在地,路面铺的石头膈得他的骨头都要碎了。

原本抱着的水果筐被摔在身前,皮软的果子砸出了汁水,弄得满地狼狈。

在这些水果尸体中,有个东西显得格格不入。

精致的竹筒碎成两截,里面卷着的信因此铺展开来。

女男情爱,床笫之欢,用词粗放的艳诗铺满纸面,主仆俩的眼神好得过分,一眼就看清了上面的内容。

两个没出嫁的少男羞红了脸,听雪指着小厮就要骂人。

疼得直叫唤的小厮意识到坏事了,踉跄起身,扑过去把信塞到怀里,又胡乱抓起竹筒和其他水果塞回篮子,跪到地上俯首求饶。

曾闻舒是偷跑出来的,事情闹大对他同样没好处,他拉着听雪摇摇头。

听雪转而对跪在地上的小厮威胁道:“敢弄这些脏东西来后院,不想被家主打死就管好你的嘴。”

小厮赶忙点头应是,听雪护着曾闻舒快速离开这个是非地,回了枕霞院。

卧室的门被关着,只点了床头的两盏灯。

摘星见他们迟迟未归,为了躲开每晚定时过来的王礼公,于是借口称吹风难受,要早点休息,晚饭时都是让抱月递进来清粥小菜,一直没从床幔里露出脸。

见到曾闻舒,心头悬着的石头终于被放下。

曾闻舒急急忙忙换回衣服,主屋的蜡烛被抱月一根根点起,变得灯火通明。

还没等摘星询问下午的进展,听雪啊了一声,激动地说道:“馨兰!那是沁芳院的馨兰!”

-

沁芳院里,馨兰一瘸一拐地抱着篮子进来。

在院中洒扫的凝儿看到,暗中撇了撇嘴,面上却装得热络,过去接过篮子,巴结着曾旗舒身边的一等小厮。

馨兰的胳膊疼得厉害,好似被人从中折断了一般,他能抱着篮子回沁芳院已经是用了毕生的意志在坚持。

“馨兰哥哥是怎么了,伤得重不重,我去帮哥哥请个医者过来。”

馨兰心情不好,听凝儿说话闹得思绪混乱,本来想好应付曾旗舒的话术也给忘了。

他厉声训道:“哪来那么多话!真会惹人烦!”

凝儿讪讪地闭嘴,帮馨兰推开门,想跟着进去在曾旗舒那儿露个脸。

虽说曾旗舒对他做了恶劣的事儿,但就算再过分,曾旗舒有个主子的身份在,凝儿想要往上爬,想要过得好,也只能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吞,继续讨好对方。

偷递书信的差事是秘密,馨兰当然不能让凝儿进去。

门甫一推开,馨兰便把凝儿的手从他的胳膊上扒下来,自己拿回筐迈过门槛,转身就将门重新关上。

凝儿被关在门外,鼻子离门框不过一尺距离。

听到动静的曾旗舒,欣喜地从里屋走出来。

看到馨兰的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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