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有意义的。
你获得了那么一丁点成就感，然后独立行走。走了一会儿，你发现你又贴上了小野寺律的肩。
“不是说了不用扶我吗？”
“你自己晃过来的。”
你嗤之以鼻。“满嘴瞎话。”
“……”
牛岛若利站在门口，远远看到的就是这个画面。
你甩开那位男生的手，但走路有些晃，男生便边笑着边抬手挽着你，随后又被你给轻锤了一下。
女生穿着淡紫色的贴身短衫，领口方方地露出两节锁骨，格子短裙下的两条腿白得像乳酪一般，匀称细直。
吃惊是必然的。他没有见过这样的你，和别的男生如此自然地打闹。只是短暂的惊讶之后，他感到自己的心，仿佛被什么攥住，顷刻间收缩成一团。
他想挪开目光，却还是一直注意着你的一举一动。
你亦也看见了他，便努力地稳稳当当地走过去。
你看着他，看着他深色的瞳孔，好似在想什么严肃事情的表情，就这么看着。
走到他面前。
“我……”
你刚开口说第一个音节，就被身旁小野寺律的手机铃声打断。
小野寺律看着你投来的不满目光匆忙说了句“不好意思”，立刻接起了电话。
你便也没管他。
“他是谁？”你没想到是牛岛若利先开口，熟悉的嗓音让你心跳加重，你似乎还能闻到空气里他身上飘过来的皂角味。
“啊？”
但牛岛若利就这么盯着你，似乎不想说第二遍。
你过了三秒才反应过来，“噢，你说他啊……”
你转头，小野寺律却跟中了五百万似的脸涨得通红，兴冲冲地两步跨到你们面前，“牛岛若利，第一次见面你好我叫小野寺律，这是我的表妹芥川糕子，她喝得有点多我送她过来的，总之……”
你皱眉看着他，这家伙在干嘛啊？
随即他亮着眼睛看着你：“总之琪硕跟我表白了，我现在要赶紧过去。”还没等你反应过来，他又转头对牛岛若利说：“我妹妹就拜托你了，如果你有空的话麻烦帮忙送她回家一下！”
然后他边往回跑便挥手：“我先走了拜拜！”
“……”
你看着小野寺律仓皇的背影，有点发愣。
你回头，感受到了牛岛若利落在你身上的目光。
其实稍微离得近一些牛岛若利就能闻到你身上混着青柠的酒精气味，和你原本自带的柚子水的味道混杂着。
你们对视着。面前的你两颊肌肤剔透，泛着粉红，微微湿润的眼中尽是迷蒙，神情因为醉态显得比平时妩媚几分。
他的目光不自觉地撇开，又游离在你唇间。牛岛若利才发现今天你好像还化了淡妆，嘴上和眼里都是亮晶晶的。
即使什么都没说，你也不觉得奇怪。你也就这样打量着他，从脸庞明显的轮廓，到流畅的脖颈和喉结，肌肤上的青色血脉，再往下是锁骨和被肩膀撑起的短袖边缘。
你又复而注视着他的眼，好似怎么都看不够。你粲然一笑，声音明亮如泉水。“生日快乐，牛岛若利。”你把生日礼物的袋子递到他手边，故意碰了碰他的指头，那里的温度好像要比你高一些。
牛岛若利方才积攒的那一些阴郁完全散开，取而代之的是喉间的痒意，他缓缓说道。“谢谢。”低头看了一眼礼物，好像是一套护肤品。只是一眼，他便又抬头看着你。
“寿星吃晚饭了吗？我可以请你吃饭吗？”你微微歪头微笑着问他。
“你有没有不舒服？”他没有回答你的问题，而是反问。
“没有啊。”你摇头。女生的语音都延长，听起来跟撒娇一般。
“我刚才在食堂已经随便吃了一点了。”他怕你等，便早早出来了。“我们去对面那里的药店看看有没有醒酒药，好吗？”他的语气有一些哄人的意味，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
“好。”你只是乖乖点头。
你跟着他一起走，脚步有些虚浮。一会就到了斑马线，过了十几秒，红灯转为绿灯，身旁各色各样的行人开始往前快步走着，你不禁感到一种慌乱，一只手揪着裙子。
就在这时，另一只手的手腕被一只大手牵过，你就这样被牛岛若利带着向前走着。
你紧张得甚至不敢抬头看他，只是偷瞄着那只被覆盖的手腕。他的手有一些力度，刚好能让你感受到他手掌的温度，适当的粗粝与柔软。
牛岛若利也有些紧张，但他装作若无其事。他没有想到女生的手腕会这么细，皮肤又滑又软，甚至似乎能感受到你的脉搏，和他的心跳同步。
只是一个斑马线的距离。
要是再长一点就好了，你想。
在这个全是茫茫人海的世界里，他像是你的指南针，为你点明方向。你全身都被安全感包裹着。
路会有尽头。
但他依然牵着你的手。
你在心里默默数着步数。
一步，两步，三步，好像在衡量什么程度。
你希望他不要放开，却清楚他一定会放开。
十三步，他轻轻放开了手。
你的那只手握成了拳头，勇气浮上心头。
“若利。”
他转头看着你。
你亦直白地望着他。
“可以牵着我吗？我有点走不稳路。”
他盯着你的脸，把手覆了上去。温热的触感再次传来，这次是正经的牵手。
你不知道是不是你看错，他转头的一瞬间好像笑得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