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黎抓了抓头发，弄得头发更乱了，他缓缓起身走向厨房：“嗯。”
朝暮实在是不好意思，追上去问：“我帮你打下手吧？”
容黎转头：“你应该不会炸厨房吧？”
“没有！”朝暮的歉意立马消失，气恼地瞪着他：“我可是经常在家里给妈妈打下手的！”
“行。”容黎直得很，没注意到她这一情绪的转换，兀自走进了厨房。
朝暮指着厨房边上挂的碎花围裙，故意开了个玩笑：“你是要穿这个吗？”
容黎扬眉：“穿。”
朝暮：“？”
他主动套上了爷爷的碎花围裙，看上去有些滑稽。
围裙是个大号，套在他身上显得松松垮垮的。
他不耐烦地把围裙后面的带子系紧了些，扭头唤朝暮：“你去洗菜。”
朝暮听话的去水池边洗菜。
容黎也没怎么主动说话，接过朝暮洗好的菜，动作娴熟地炒着。
空气一时有些静默，只听见了锅铲翻炒的声音。
“拿个盘?。”容黎突然说道。
“啊—？哦，好的。”朝暮慌慌忙忙地把盘?递给他。
站在他旁边看着他把菜放在盘子里，不禁又好奇地问道：“你怎么会做饭的？”
“小时候爷爷教我的。”
朝暮“噢”了一声，转身回去打算继续洗菜的时候，突然感觉肚子那猛的刺痛起来。她惊呼一声，马上蹲了下来，脸被痛的顿时惨白起来，五官皱在了一起。
“怎么了？”容黎立马跑到她旁边也蹲下来，他大概是从来没有遇到这种情况，有点手足无措，“你……要不要去医院？先去沙发那儿坐着？”
他刚想要去扶她，朝暮就摇了摇头，咬着牙吃力的说：“没事。”
朝暮扶着旁边的洗手台颤颤地站了起来：“不用去医院。”
“为什么？”容黎不解的问，“你的样子看着需要去医院。”
“我……”朝暮的脸变红了下：“我就是肚子疼。亲戚来了。”
容黎盯了她一秒，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随后退开一步，也红了脸：“那你休息会?”
“不用了。”朝暮拍了拍脑袋，“吃完还得早点回去。”
容黎眉头微皱，担忧地看着她：“你真的不休息会儿吗？”
“真的不用。”
“我先去下卫生间？能告诉我卫生间在哪吗？”朝暮难堪地继续问。
容黎：“我带你去。”
朝暮打算走，抬脚却发现脚直发软，根本走不动了。
容黎看见她走不动，主动道：“我扶你？”
他握住朝暮的手臂，承起她半个身子的力量。
少年身上的清香进入了她的鼻子，若有若无，隐隐约约，勾得她的脸更加红了。
——
等到朝暮从卫生间出来，容黎已经把菜摆好放在桌子上了。
他看见她出来，主动递给她双筷子。
朝暮接过，脸色还是苍白的：“谢谢。”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容黎率先吃完了饭。
容黎往厨房走去，正打算扯下围裙，朝暮突然开口，声音犹犹豫豫的。
“容黎，你……能送我回去吗？”
“好。”他一口答应了下来。
也没有问她为什么。
他大概知道她的原因。
外边的雨已经停了，可天还是阴沉沉的，带着雨后常有的沁冷。
容黎等着朝暮吃完，便推开了门先走了出去，朝暮跟在他后面。
路上有许多水坑，映着他们黑糊糊看不清的影子。外面本来就没怎么有光，这下看上去就像是两道影子黏在了一起。
少年独特清朗的声音在黑漆漆的空间里响起，混杂着雨水的潮气和三两丝微风。
像是在故意压低了声音，低得只有他空间里的两个人听得见。
“你明天还来吗？”
“明天就在家休息吧。”
“不用了，明天就不痛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