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白色的格子窗照射在屋内,床上的人正安静地躺着,身上连接着各种仪器,银色的发丝随着那些凌乱的电线散落在床单上,看起来像个支离破碎的娃娃一般。
过了许久,她终于有了些反应,左手紧紧捂着胸口处,一张苍白的小脸因疼痛皱成了一团,额头上隐约冒出了些细腻的汗珠。
“别,别走……”
她的声音带着些许细微的哭腔,像是路边随处可见的流浪小狗的哀鸣一样,不一会儿便又没了声音。
“队长,我刚刚好像听到队长的声音了?!!”幸村中猛地站了起来,兴奋地盯着床上的人。
她仍在痛苦地呻/吟着,瘦弱的身子在床上蜷缩成了一团。
“喂,快醒醒快醒醒,松田,队长她醒了!”他急忙跑到床边,疯狂摇晃着正趴在那里睡觉的松田阵平。
“醒了?”
“我先过去通知他们——”
松田阵平连忙坐了起来,只见她正伸着手,在空中胡乱地抓着什么,嘴里还在说着模糊不清的梦话。
“别走……”
“嗯?”他好奇地凑了过去,瞬间拉近了距离,认真听着对方说的话。
“别走……苏格兰!”
诸伏翎子突然睁开了眼,右手死死地抓着他的胳膊,他差点没反应过来,险些被她拉倒在床上。
“喂!”
“啊嘞?抱歉啊,我刚刚不太清醒,抓疼你了吗?”她松开了手,冲着他尴尬地笑了笑,讨好似的轻揉着他的胳膊。
他关了仪器,将她慢慢扶了起来:“不,没关系的,现在感觉如何?”
“感觉?感觉好饿啊,可以带我去吃些东西吗?”她望着他的眼睛,微笑着歪了歪头。
“要先问一下小鸟才行,你师父和小鸟应该还在实验室那边,要一起过去看看吗?”
“好耶~我已经好久没看到他们了呢!”
“才三天而已,你果然是睡糊涂了吧?”
“哼哼~俗话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话说我一直在睡觉,怎么可能会感知到时间的流逝嘛!”她一边聊着天,一边熟练地拆解着身上的仪器,跪坐在床上,扯着白衬衫抖了抖,里面的零件全部都掉了出来。
“我们一起去看看吧?”她笑着牵上了松田阵平的手,两人一起走了出去。
“真亏你刚醒就那么有精神呢……”松田阵平仍由她牵着走路,满脸疲惫地打了声哈欠。
“松甜……松田君没休息好吗?”
许是刚清醒过来的她,记忆还有些混乱的缘故,望着他那张疲惫不堪的脸,竟突然叫了他的别称。
好在对方并没有注意到什么,只是依旧在不停地打着哈欠,看起来困极了。
她忽然想起在之前与他们熟络的时候,最喜欢互相用别称来称呼对方。
她曾称呼松田阵平为‘松甜甜’,称班长为‘西恩’,对萩原研二则一直是‘丘比特’‘丘比特’的叫着,他也不止一次向她抱怨过自己的别称太过花哨了些。
还未等她继续想下去,思绪突然被一群人的交谈声打乱,远远望去,他们正围坐成一团,观看着小鸟医生和小琴酒两人的研究成果。
“好厉害,这已经不能用奇迹来形容了吧?”
“伤口竟然在一瞬间就……”
她笑了笑,向他们打了声招呼:“哟!大家早上好呀!”
尾田正一嬉笑着凑上前:“哟~你看起来很有精神嘛,一会儿要去庆祝一下吗?”
“意见采纳~待会你请客啊,不许逃单哦!”她笑眯眯地看向对方,还郑重其事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耶,正一要请客的话我们可要好好大吃一顿了!”
“旋转寿司怎么样?去中华街似乎也不错啊……”
“等等,我好像还没答应吧?”
“师父要来一起庆祝吗?”她看到小琴酒坐在角落里一言不发,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
“我觉得现在并不是要庆祝的时候,‘2号’在你昏迷后就离奇死亡了,当务之急是要先调查清楚原因。”他的声音依旧清清冷冷的,让人无端听出了几分严肃的意味。
“尸体呢?”
小鸟医生一边操作着电脑,一边回答着她的问题:“在冰棺里存放着,还没开始做解刨。”
“好极了,可以先带我去看看吗?”
“你应该早就预料到了吧?”小琴酒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冷嗤一声。
“如果她没死才是最奇怪的,‘芯片’是可以远程控制人体机能的,应该是在得知她被抓之后,就强制停止了各项机能的运作吧?”
“所以你那时才……”
“先带我过去看看吧,虽然人已经死了,但说不定那具尸体还有用处呢。”她不动声色地叉开了话题,“看完之后我们再去庆祝如何?”
小琴酒叹了口气,和小鸟医生一起将她带到了地下室。
“她的尸体被保存的很完好,但过不了多久还是会腐烂,如果你想利用尸体去做些什么的话,还是快些决定的好。”
他按了按机关,面前的冰棺应声开启。
哐当——
里面的人依旧在静静地躺着,像是睡着了般,苍白的脸没有一丝血色,无一不在表明此人已经失去了生命体征。
她走上前,捏了捏她的脸颊,随即将一颗药丸直接塞进了她的口中。那药丸入口即化,顷刻间便在口腔内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给她喂了什么?”小琴酒满眼震惊,似是有些不敢相信地询问着她。
很好,她竟然还拿了那个东西,怪不得之前会被组织追杀得那么惨。
虽然追杀他也出了一份力,可按道理来说,组织对一个有利用价值的工具去下死手,简直是太不寻常了。
“之前从雪莉那边顺过来的,还剩下一颗,留着也没什么用处了。”她细细观察着尸体的情况,连眼睛都没眨过。
“这是什么药?”小鸟医生好奇地打量着尸体,但它依旧一点变化都没有,连根头发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