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婆的丈夫在很多年前被埋在了这座山里,就连亚子的哥哥也是,至今还未找到尸骨。”
“亚子小姐的哥哥?”
“嗯,就在四年前的那个情人节,他以前也经常来这里,所以我总想着来这里陪陪他,想离他更近一点。”
甘利亚子说着,轻轻垂下了眼睫,却并未停下手里的动作,砧板上的巧克力被她切成了碎片,堆在了一起。
诸伏翎子捏起一块巧克力塞进嘴里,幽幽地感慨着:“真巧,我的哥哥也去世了呢。”
甘利亚子终于停了下来,惊讶地抬起头望着她:“诶?”
“在我很小的时候,爸爸和妈妈就被人杀掉了,哥哥目睹了一切,患上了失语病,只有在外露营的大哥恰巧避开了,后来,哥哥去了东京治病,独留下大哥在那里生活。”
“那,崇宫小姐你呢,那时的你……”
“忘记了,我只记得我处在一个黑白色的地方,那里的人穿着黑衣服,后来我也成为了他们中的一员,只不过性子太倔,从不肯穿黑衣。”
“或许是上天垂怜,哥哥被当成18岁礼物送到了我身边,他没认出我,我没认出他,后来,他倒在了我面前。”
“所以,你们还没来得及相认,他就已经去世了吗?”
“嗯,就在我22岁的时候,算起来,应该有九年了吧,我曾经发过誓,要继承他的意志,热爱他所热爱的事物,守护所爱之人,不让他被这个世界遗忘。”
“真是个很伟大的理想呢。”
“因为我知道,其实他并未死去啊。”她微笑着,手掌贴近了胸口处,“他还活着,在这里。”
甘利亚子似乎被触动,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柔和,下意识地问了一句:“你从没想过要报仇吗?”
说完,她立马捂住了嘴,惊慌失措地打量了一眼其他人的表情,好在她们都没放在心上,倒是在门外偷听的松田阵平突然闯了进来。
“当然有想过啊,她做了不少事,但这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后来就想到借助警方的力量了。”
“我说你啊,竟然躲在外面偷听,还突然跑进来了,到底想干什么嘛!”
“还不是你非要去婆婆妈妈地打动别人,真是受不了,有什么事就不能直接说吗?”松田阵平阴沉着脸,快步走到了她们面前,“喂,你既然已经找到了证据,为什么不说出来呢,明明还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她深吸一口气,赶紧把人往门外推,还不忘回过头对甘利亚子扯出了一个笑脸:“抱歉抱歉,别太在意他说的话,这家伙只是晚上没睡好犯糊涂了而已!”
“你——”
“不用再说了,清小姐。”甘利亚子整理了一下情绪,脸上恢复了平静,“在听到你的名字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的身份了。”
“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你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明明直接提出来就好了,却偏偏选了个最愚蠢的办法。”
粉川实果疑惑地看向她,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亚子?”
“因为,我更希望你能主动放弃,而不是被迫于压力。”
诸伏翎子的表情认真极了,那双明亮的眼睛里满含笑意,她无奈地摇摇头,像是全身的力气都被瞬间抽空了一样,瘫坐在了椅子上。
“他的身上有枪伤,见死不救固然可恨,但如果你要放着杀人凶手不管不顾的话,那就真的大错特错了。”
她瞪大了眼睛,激动地站了起来,完全没了刚刚颓废的样子,不断地晃着她的肩膀:“凶手是谁?那个人在哪?算我求你,我不想让我哥哥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
“看来你还没发现呢,野狼,猎/枪,枪伤,证据指向都已经很明显了,如果你想让自己哥哥的凶手被逮捕,就要按照计划行事。”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夏也他是被……”粉川实果不敢置信地捂住了嘴,完全没想到自己和那个杀人犯相识许久,却没意识到他就是杀害前男友的凶手。
诸伏翎子摁着两人坐了下来,招呼其他人围在了一起:“趁着他和他的同伙还没回来,我们先制定好计划,现在去找亚子小姐的男朋友,他是证人,手里握有证物,再晚些怕是都会被销毁了。”
“好!”
大雪还未落下,空中只飘着几片透明的小雪花,顺着踪迹,他们很快便找到了站在树下的二垣佳贵,不由分说的拉着他就往回走。
“喂,你们要干嘛啊,说句话啊,好疼!你赶紧放开我,不然的话我就……”
她冷冷地瞪了他一眼:“如果你想把那两个拿枪的人引过来,我不介意直接把你交出去挡枪。”
甘利亚子一声不吭,连多看他一眼的心情都没有,直接从他的包里翻出了胶卷,而后自顾自地往前走着。
看着那个胶卷,他心中顿时警铃大作,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使劲挣扎着那只抓着他手腕的手,她忍着想把他脑袋按在雪地里的冲动,朝松田阵平比了个手势。
“你是想蹲几天,还是想交罚款?”松田阵平拿出了警官证,在他面前比划着,瞬间让他安静了下来。
甘利亚子笑了笑道:“原来,你们竟然是警察吗?”
“亚子小姐,还记得我刚刚讲的故事吗,我要和我的哥哥一起,守护着他所热爱的正义。”
一行人匆忙回了屋,把二垣佳贵拷在了椅子上,藏在了卫生间里,继续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制作巧克力。
“喂,他们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铃木园子神色紧张地望着门口,高度紧绷的情绪让她连做出来的装饰都是歪歪扭扭的。
江户川柯南回答道:“放心,外面很快就会有暴风雪了,他们找不到人,想必也不会在那里待太久。”
诸伏翎子点点头:“更何况,亚子小姐身为他的女朋友,他们不见得会轻易放过她,到时候人证物证俱在,就可以实施抓捕了。”
“真不知该如何感谢您才好,刚才多有冒犯……”
“不,我并不介意的。”
她聚精会神地做着巧克力,将一整瓶琴酒一股脑地倒进了锅里,浓郁的酒香味在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