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彦——”
“光彦,你在这里吗?”
天色暗了下来,青白色的月光洒在林间,周围一片死寂,只有她能听到,在这寂静之声下,还隐藏着一个男人紧张急促的喘息声。
“这样找下去根本不是办法!”灰原哀越来越紧张,一个孩子和杀人犯待在同一个地方,迟早出现什么问题,说不定已经……
吉田步美擦拭着眼泪,边哭边说:“崇宫姐姐,你帮帮我们吧,我好怕光彦他会遇到那个杀人犯,还有崇宫同学,虽然他很厉害,但你刚刚也听到了吧,那个人可是杀了四个人,是个穷凶极恶的罪犯!”
“真是败给你们了呢。”她叹了口气,俯下身用手帕擦干了她脸上的泪痕,“步美,记住了,无论以后发生了什么都不能哭,只有保持足够的冷静,才能找到解决的方法。”
“至于崇宫同学,你不用太过担心,他很厉害的,怎么可能会被区区一个杀人犯打倒呢?”
“但、但是我总是忍不住……”
“放心,杀人犯不在他们那里,你瞧,他就在那边的树上蹲着,危险的应该是我们才对。”
吉田步美朝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差点尖叫出声,连忙捂住了嘴。
“我知道的,你是怕把他吓走之后,他就有可能会找到光彦他们,对吧?”
“差不多,我只是懒得说而已。”她无奈地笑笑,揉了揉吉田步美的头发,“你已经有很大进步了,刚刚没有惊动犯人,接下来请继续努力吧!”
“哦!”
小孩子立马有了干劲,可变故往往就在一瞬间,山村警官四处张望着,还真让他找到了犯人。
“啊!是沼渊己一郎!他就在那边!”
不远处,一个黑色的人影正蹲在高高的树枝上,那张狰狞可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眸光晦暗不明,直勾勾地盯着他们。
“你说什么?!!”
“他跑了,快去追啊——”
警察们立即追了出去,苏格兰倒是没跟着他们一起,站在原地观察着四周。
“现在把他惊动了,怕是不好实行抓捕行动。”
“没关系,一个已经快被组织逼疯的人,是根本不可能有心情逃跑的。”她说得轻飘飘的,对他笑了笑,“就像你那时候一样。”
“组织?他们招人的标准什么时候那么低了?”
“又不是代号成员,这种外围的人永远都是取之不尽的,就是因为没什么实力,才会被当成废品来废物利用啊。”
“原来如此啊~”
苏格兰没再说什么,跟着诸伏翎子穿梭在森林里,四个小孩在后面慢悠悠地走,和他们离了一小段距离。
“哼,他们简直就是在白日做梦……”
“在这世上,只会存在一个‘23号’。”
她似乎隐约听到了小琴酒的声音,急忙跑了过去,只见他正拿着枪对准面前的人,嘴角上扬,笑意却未达眼底,圆谷光彦躲在一旁,被吓得一动也不敢动。
“真是个粗劣的仿制品。”他冷笑一声收起了枪,懒散地倚靠在树干上,“你觉得呢?”
她认同地点点头:“他没我帅。”
事件圆满结束,山村警官为了表达谢意,特意请了他们去面馆吃饭。
“诶~我好想吃鳗鱼饭啊。”
圆谷光彦把面碗往他眼前推了推:“这样可不行,元太君,不可以挑食哦!”
“切,少罗嗦,你还是先养好嗓子再说吧。”
“嘛嘛,要是真的想吃的话,待会我就带你去吃好了!”
“真的吗?!!”
“绝不骗人,俗话说啊,人活在世上就是为了及时享乐的,如果连想吃的东西都吃不到,那么这个人生将会是毫无意义的。”
“太棒啦,崇宫姐姐你是这世上最帅的人!”
“真的吗?多谢夸奖~”
这句话显然很受用,一路上她的脸上都带着笑容,就连戴着墨镜也丝毫挡不住她的喜悦。
也许是乐极生悲,当天晚上她就做了个噩梦。
梦到萩原研二被炸死在大楼里,又梦到松田阵平为了报仇义无反顾地选择独自一人面对一切,无论她怎么去干预都没用,自己好像根本就无法融入那个世界。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重现了历史的轨迹,踏上了死亡之旅。
但还好,只是个梦而已,又或者那只是很久以前发生过的事,和这个世界的现实完全不同,他们现在不是爆破组的人,也永远都不会是。
她攥紧了身上的被子,一把掀开,穿上拖鞋去了卫生间,在凉水的反复冲洗下,才终于冷静了下来。
手腕处的花纹若隐若现,她完全不想看到它,用绷带在胳膊上缠了好几圈,直到再也看不到它的痕迹,笑容又重新出现在了脸上。
转过身,她突然看到萩原研二正站在身后,措不及防地被吓了一跳,连忙后退一步。
“诸伏,你在这做什么呢?”他打开灯,明亮的灯光骤亮,很清晰地照清楚了她手腕上缠着的绷带,“你受伤了?!!”
“不不不,我没有啦,我只是觉得好玩,所以才……”
“所以才大半夜不睡觉,跑到这里来鬼鬼祟祟地缠绷带?”
“对对对,你知道的,这样比较有意境感!”
“真是拿你没办法呢~”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并没有直接拆穿,掏出了一个小药瓶放在了桌子上:“用这个吧,比较有真实感,我要回去睡觉了哦,别忘了过几天还有个模拟考!”
“我不去了。”她摇摇头,把药瓶装进了口袋,“我已经和学校请过假了,和你们一起去,要不然我不放心。”
“嗯?不放心?你对我们不放心还是对阵平酱不放心啊?比这种任务更危险的又不是没干过,只是维护治安而已,用不着放弃你的模拟考来陪我们的。”
“区区一个模拟考而已,哪里比得过你们的安全呢。”
她回了屋,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玩偶娃娃完全弥补不了内心的缺失,像是个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