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死脑筋,不懂审时度势的道理。 良禽择木而栖,前田利益色欲熏心,不是一个好老大,为什么还要一心吊死在这根歪脖子树上? 情义?这年头能讲情义吗?乱世里有情有义的人,早特么的死光了。 藤堂高虎自觉无错,但她知道大谷吉继的脾气,也不敢说什么,只是讪讪说道。 “大谷姬实在厉害,你对御台所直言不讳,竟然能使得君上让步,认可了前田姬的忠义。” 大谷吉继面有愧色,说道。 “御台所乃是仁义主君,我这是以小人伎俩裹挟义理之君,不是忠臣该有的行为。 只是为了前田姬,我不得已而为之,实在是愧对主君的恩德。” 藤堂高虎不以为然。 斯波义银优柔寡断,也是个太重情义的人。在乱世之中,此乃取死之道。 这件事更坚定了她的看法,跟着一个多愁善感的男人混,实在是看不到光明的未来。 这斯波家缺谱代,无少主,家督又是个男人。哪天斯波义银不慎殒命,再大的家业也会瞬间崩盘。 只是母亲固执,念及斯波义银的提携之恩,藤堂高虎多少话都只能憋在心里,不敢乱说。 藤堂高虎想着心事,嘴上不忘恭维。 “大谷姬自谦了。 就是有你据理力争,前田姬才能顺利过关,我是真为她高兴。” 大谷吉继认真看她片刻,最后叹道。 “藤堂姬,你我与前田姬一起从千军万马中杀出来,好不容易有了今天的权位富贵。 这次的事,我就不计较了,但不要再有下次,好吗?” 藤堂高虎心中闷哼一声,面上却是和颜悦色,点头称是。 “这是自然。 这次是母亲逼着我出发,我才没有机会去伊贺国与你们商量。但我也特地写信过去,就是为了给你们提个醒。” 大谷吉继态度缓和下来,鞠躬说道。 “是我过于苛责了,请藤堂姬原谅。” 藤堂高虎赶紧鞠躬还礼,说道。 “是我思虑不周,还请大谷姬见谅。” 相互谅解之后,气氛回暖,两人边说话边往外走。蒲生氏乡已经为她们准备好了住处,正好一同前往休息。 两人看似毫无芥蒂,心中到底有没有心结,是一点都看不出来。 ——— 随着高田阳乃,藤堂高虎,大谷吉继的前后到来,斯波义银对近幾斯波领的疑虑渐渐打消。 义银这才发现,自己远比自己想象得更强大。只是含怒不归,就吓得近幾斯波领诸姬纷纷前来表明忠心,唯恐落在后面,当了炮灰。 有了这份声势,又得到斯波忠基金的新思路,斯波义银回归近幾的时机,已然成熟。 但此时的他,已经与织田信长说好,将共同扶持足利义昭上洛,自然无法再擅自回归近幾。 他命令高田阳乃,藤堂高虎,大谷吉继先行回归近幾,安排接应大军上洛的后续事宜。 织田信长运筹一个冬天的物资已经凑齐,军势全部动员妥当。 前田利家动员尾张斯波领军势前来汇合,连同山中幸盛的姬武士团组成了斯波家的上洛军势。 德川家康也带着德川家的军势前来,抵达岐阜城。 织田,斯波,德川三家预计动员战兵超过三万人,已是万事俱备。只等足利义昭前来,便可以上洛京都,光复幕府。 ——— 足利义昭望着前方的岐阜城,踌躇不前。 扶持她上位的联军就在眼前,明明距离足利将军的宝座只有一步之遥,但她却是心存怨恨。 一切都变了。 她以足利义辉姐妹身份,游走近幾内外各家强藩。虽然各家态度不一,但出于对足利将军家的恭顺,足利义昭是享受了不少尊荣。 可随着斯波义银的回归,各家的态度瞬间变脸。 出身斯波宗家贵种,名位足利义辉未婚夫,手持御剑,身配金印,背靠御白旗,斯波义银哪个身份不比足利义昭正统? 他是天下公认的河内源氏嫡流,比起足利义昭这个出生尴尬的西贝货,强过太多太多。 足利义昭这些天终于感受到,和田惟政她们劝告自己的意思。这斯波义银一回来,自己果然就成了鸡肋,无人再在意。 更可恨的是,和田惟政她们也被斯波义银吓破了胆,根本不敢帮足利义昭争夺河内源氏嫡流的正统地位,直接吓跪了。 她们不但自己跪,还劝着拉着足利义昭一起跪,这让刚才享受起足利将军般尊荣的足利义昭,如何能够忍受! 可形势比人强,足利义昭最后还是捏着鼻子来了岐阜城,以足利将军家遗女的身份,恳求斯波义银出手,帮自己登上将军之位。 她的眼中充满了愤怒和羞耻,她本该是天下最尊贵的人,却要忍受一个男人的摆布。 足利义昭暗下决心,总有一天,她要成为名副其实的天下之主。谁都不能爬到她的头上作威作福,谁都不能! ——— 岐阜城天守阁内,斯波义银坐在主位上。下首半席空着,这是留给足利义昭的位子。 再往下,坐着织田信长与德川家康两席,以及参与这次接待的各家高阶武家。 斯波义银坐在主位上有些无聊,足利义昭的速度比想象得慢了许多。 织田信长显然已经等得不耐烦,对外面吼了一声。 “人还没到吗?再派人去探一探!” 德川家康笑呵呵说道。 “织田殿下稍安勿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