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也不知道蒲生家是走了什么好运,蒲生贤秀当年无奈送到斯波义银身边担当小姓的女儿,已经长成为能够庇护家业的参天大树。 这次,织田家的尾张武将派在南近江之地大开杀戒。 但她们对于蒲生家却是网开一面,不予骚扰。许多南近江武家也是通过蒲生贤秀帮忙,才没有被清洗掉。 蒲生贤秀能有这么大的面子,不单单是因为织田信长对她印象很好,事先有过嘱咐,也是因为她女儿蒲生氏乡在斯波家的地位所致。 尾张武将派与斯波家的关系很微妙,不少斯波家重臣出身下尾张四郡,连带斯波义银本人都可以算是尾张老乡,下四郡老战友。 而且这一阵子,斯波领正在考虑对外出售城下町的土地。因为斯波领长期处于和平之中,商铺町屋的价值很高。 斯波家的老乡们写信来怂恿,投点钱在斯波领,就算过几年脱手转让商铺,也是只赚不赔,何乐而不为。 况且,织田信长这个老大实在太难伺候,许多老臣子也担心哪天事情没做好,就会被迫步上林秀贞的后尘,被放逐离家。 如果在斯波领有一份产业,至少能够保证自己和家人衣食无忧。 出于这些考虑,尾张武将派虽然杀红了眼,但对蒲生家还是相当尊重,蒲生贤秀甚至保下了几家亲朋好友,在动乱中实力不减反增。 蒲生氏乡将武田信虎送到议事厅门口,对她微微鞠躬,左右旗本拉开门,武田信虎小心翼翼独自走入房间。 房间中没有其他人,只有主位上的斯波义银正皱着眉头,不知道在看什么文书。 已经是第二次见到这位自不知情的便宜女婿,但武田信虎还是忍不住目露惊艳,天下怎么会有这么英俊的男人? 义银感觉到了目光,抬头看来,武田信虎慎重鞠躬行礼。 “外臣武田信虎,拜见津多殿,您安好。” 义银放下手中文书,说道。 “武田老大人不必多礼。” 武田信虎恭敬说道。 “冒昧来访,实在是非常失礼,恳请津多殿见谅。” 义银笑道。 “老大人客气,你这次来,是有什么事吗?” 之前义银拿到了三好义继的御内书,明智光秀这混蛋自己不愿意得罪足利义昭,就把畠山高政给引了出来。 畠山高政在久宝寺合战期间,心存观望,错过了表现的机会,正是追悔莫及,唯恐义银对她不满。 她接到明智光秀的来信,马上丢下领内一切事务,快马加鞭冲到多闻山城面见义银,主动接下帮三好义继洗白的任务。 明智光秀要考虑与足利义昭的良好关系,方便以后继续忽悠那位将军,畠山高政身却没有顾忌。 畠山高政出身畠山宗家,又是现任幕府管领,紧跟斯波义银,根本不用在乎足利义昭对她的感官。 拿着这封御内书,畠山高政就去了京都,据说她在幕府评议会上把足利义昭逼到墙角,气得跳脚,恨不得杀了这个畠山败家女。 武田信虎出身甲斐武田家,是河内源氏贵种一支,她在京都得到足利义昭照拂,担当幕府相伴众。 义银以为武田信虎这次来,是帮窘迫的足利义昭当说客,其实是他猜错了。 足利义昭这个将军当得太过失败,幕府内外已经没什么人愿意真心帮她,武田信虎一个外藩隐退的家督,哪里会在意将军的处境。 这次来,武田信虎是帮朋友说话,更是帮武田家自己找补。 “津多殿,您可还记得我在延历寺提及的北畠具教?” 义银点头道。 “嗯,就是那个让位织田殿下三妹北畠信包,自行隐退的北畠家督对吗?” “嗨,就是她。 我从比叡山回到京都,就写信给北畠具教,说起您对她的赞赏。 她很快来了回信,对津多殿的赞赏非常惊喜,并表达了对您的敬意,只是。。” 武田信虎故作为难,义银微笑问道。 “怎么?是她遇到什么难事?” 武田信虎点头道。 “津多殿明见万里,北畠具教确实遇到了一件大麻烦。 自从石山本愿寺与织田家翻脸之后,北伊势的长岛一向一揆如火如荼,让织田殿下很是头疼。 南伊势坊间又出现传闻,说北畠具教不忿退位,意图勾结武田家,在武田家上洛之时起兵作乱。” 义银抬眼看了武田信虎一下,武田家上洛?他笑道。 “这谣言有些荒诞。” 武田信虎应和道。 “津多殿说的是。 北畠具教退位之后一直安分守己,她听说这个谣言之后是又惊又怒,派人查探来源,结果让她更加不安。 这些中伤北畠具教的谣言,都是北畠信包从织田家带来的姬武士在各地城下町传播。” 义银淡淡问道。 “北畠信包这是想要做什么?” 武田信虎苦笑道。 “北畠具教担当家督多年,在南伊势之地颇有威望,北畠信包担心她会卷土重来。 所以,就想要趁着织田殿下镇压领地叛乱的机会,借用谣言,一劳永逸。” 武田信虎没有说下去,义银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 北畠具教虽然退位了,但这是被织田家大军压制做出的妥协,这个城下之盟让北畠信包的北畠家督之位做得并不稳固。 北畠具教年纪不算太大,北畠信包等不及她老死之后影响力慢慢消退,这是准备自己动手送北畠具教提前上路,才要制造谣言借口。 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