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忽然被不远处一个闪亮亮的东西吸引了目光。
她抬起眉头,猫着腰避开头顶几个突出的易拉罐残骸溜了过去。
是一个水壶。
看起来很漂亮,金属面闪亮,发光,一尘不染,和流星街到处乱爬的小强简直格格不入。
而且跟自己在家用来给花浇水的壶一模一样——啊,连被磕碰出来的凹痕都100%匹配啊?
是从现代带来的?为什么在这,难道是刚刚掉落的时候掉到这了?
虽然想不明白一个水壶在流星街能有什么用,但她还是伸手将其捡起来。
壶身发凉,沉甸甸的,里面明显装了水。
早就喉咙发干的艳阳眼一亮,看都没看一眼就举起来往自己嘴里倒。
透明的液体甫一碰到舌头,尖锐疼感就立刻传来,随后一路向下烧进喉管和胃里。
艳阳手一落倒在地上,手里的水壶碌碌碌地滚出几米,停住不动了。
盖子被摔开后,里面淌出来的液体滋啦滋啦腐蚀了地面,烧出一片焦黑的深坑。
喉管在高温下被烫烂,随后溢出的大量泡沫肉沫堵上了气管,无法呼吸,她很快死于就窒息。
时间一点点流逝,地上的尸体开始变冷,出现尸僵。
夕阳滑下天际,夜晚来临。
周围偶尔经过几个衣着破烂的人,都没有看到倒在夹缝里的尸体。
流星街晚上还挺冷,有栖身之所的早就回去了,周围的寂静持续持续到凌晨四点,然后被一声突然的倒抽气打破。
艳阳活了,但艳阳没醒。
原因是她作息规范良好,活过来时直接无缝衔接进入了睡眠状态,甚至打起了惬意的小呼噜。
——
次日大清早太阳重新升起,她才迷迷糊糊睁开眼,两只琥珀色的眸子在阴影中反着层水光。
或许是一回生二回熟,这次她非常冷静。
捏了捏硬邦邦的拳头,支起完全僵硬的身体,然后淡然开始做舒展运动。
看来不死是真的,虽然想不起来是为什么了,但这个特质是现代带过来的,和HXH没什么关系。
她抬手看了看已经碎了壳的石英表,发现这次似乎比上次的复活时间快了很多。
头一次用了至少三天,第二次是十二个小时左右,这次……她算了算,得出十个小时左右的结果,有些惊讶于时间缩短的幅度。
不会死,不会死。
她眼神亮晶晶坐在原地,眼里的兴奋马上都要溢出来了。
不会死,四舍五入已经打遍天下无敌手统治世界了好吗,这什么,开局满级?
不过她自顾自乐了一会,又忽然进入了沉思:这个不死是再生呢,还是愈合啊。
再生是断掉手臂新长一个,愈合则需要原件依旧存在,否则砍掉后把手臂扔掉,自己岂不是马上变杨过。
艳阳决定先搞清楚了再说,于是她慢吞吞走到一边,捡起了昨天滚出去的水壶。
然后眼睛一眯,毫无心理负担地把食指伸了进去。
伴随滋啦滋啦的沸腾声,一阵烟雾飘起,艳阳不在意失去一根手指,忍着痛确保第一个指节已经融没后才把手拿出来。
“唔嗯嗯嗯…………我敲,糊了,好香。”她吸吸鼻子闻闻味道,作出了判断。
很快,骨头就在她鼓励的注视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长出来,随后重新附上血肉,贴好皮肤,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和原来世界的特征一样是再生。
不过想想也是,如果是恢复,自己第一次死亡时被削掉的耳朵也不可能恢复原样。
呆坐着思考了一会,艳阳抬手抚了抚自己的五官,官方认证自己脸没变,看来是身穿。
只不过头发变成了一种,类似于打翻染料缸的高饱和橙色。
没关系,橙色显白,她安慰自己。
接下来把水壶的盖子盖好,随手捡点碎土沙,团吧团吧,把壶嘴给堵起来,一个新型冷兵器就成功了。
粗神经的某人直接把水壶的手柄扣在皮带上,草率地决定了自己未来的武器。
————
出流星街不是易事。
她在这附近苟活半个月,已经明白如果没有正确途径这辈子都别想出去。
不过如此残忍的现实暂时已经不是她最大的问题了。
问题变成,怎样在离开流星街前保持一个健康鲜活的状态。
此时此刻艳阳坐在地上,库洛洛站她跟前,身后左右护法似的跟着玛琪和信长。
艳阳睁眼说瞎话:“你谁?”
蜘蛛头子睁眼说真话:“这不重要,可以请你跟我去一个地方吗。”
“用了祈使句就不要加‘吗’了。”她边吐槽边缓缓站起身来,随时准备逃跑。
“去哪?”
虽然感觉跑不掉。
—
她的感觉是对的。
严格来说,她的第六感永远是对的。
那句话之后库洛洛就一脸有点可惜的表情掏出了盗贼极意。
到这一步,结果已经毫无疑问:艳阳跑了,艳阳没跑掉。
开了念的跟没开念的普通人对战还要三打一,不讲武德,完全不讲武德!
以上,她在被关到个特殊材质做的笼子里时唯一的感想。
—
回到蜘蛛老巢,信长把笼子扔到客厅里就离开了,不过库洛洛似乎没急着开口,而是先去喝了杯水。
艳阳恹恹窝在笼子里:“抓都抓了,好歹告诉我为什么抓吧。”
库洛洛还在喝水,她得到的回应只有芬克斯探寻的一眼。
她锲而不舍,甚至挥起了拳头:“为什么不说话!你有本事偷女人,你有本事开(笼)门啊!”
“死都不能让我死明白点吗?”
“好吧不行就算了,不过你们这有电视机吗?”
“我渴了,那边那位戴眼镜的小美女,嗨咯你好!可以给我递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