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没睡,只是把她纯纯当抱枕搂着,导致她在梦里还梦见自己变成了一捆猫薄荷。
清早起来时已经十一点了,她垂死梦中惊坐起,今天是筛选的日子啊。
艳阳鲤鱼打挺从床上蹦起来,急匆匆地在屋里跑来跑去,等洗漱完毕再去找梅路艾姆的时候,对方看她的眼神特别奇怪。
好吧,其实所有人眼神都微妙无比,哪怕连小麦都……
她忽然想起来前两天去找小麦发生的那件事。当时对方不在自己给她准备的房间,也不在二楼。
她想起来之前好像听军仪冠军说要回楼下自己的小房间里拿棋子摆一摆招数,就一路溜溜达达找去了那个小地方,推开门刚想喊人家,就发现小姑娘正在被一只鸟攻击。
鸟?
艳阳睁大眼。
她下意识反应并不是这里为什么会有鸟,而是小麦很怕疼。
她们第一次交流时小麦说她也通针线活,提出想要替她缝下掉了的纽扣。
在穿针时,她说自己小时候因为眼盲,所以经常会在缝补时扎到自己的手。
每到那时她就会哭。
因为我很怕疼——她是这么说的,说时睫毛长长扑扇,冲艳阳露出一个有些不好意思的笑容。
我总是哭,妈妈就不让我学这个了,我们家有十二口人,少一个劳动力可能就会少一顿饭,所以我才走上军仪这条路……
小麦说,现在想起来我觉得自己很幸运,哪怕吃不了苦耐不了痛,仍然能找到幸福的事。
这让艳阳想起来上高中时周围一些普通的同学:似乎究其一生也就那样了,但还是很努力地追寻这些她个人看来离自己很远的东西。
艳阳把人扯到自己怀里,随后一手捏死了那只长羽毛的鸡。
小麦身上受了很多伤,艳阳把她小小一只抱在怀里,她开始嚎啕大哭。
艳阳慌张地问为什么哭了,是哪里很疼吗,我去给你找药…
人类少女揪着她的衣服摇摇头,哭得脸得都快变形:不是的呜呜呜,艳阳大人,小人,小人从来没有……被这样关心过,小人感觉……很幸福…
艳阳就那样抱着她,忽然感觉到一阵流泪的冲动。
她也从来没有被人当作幸福过。
……
时间回到现在,她大概能猜到为什么每个人都有点不对劲了。
不过猜到也不意味着她要乱七八糟去解决一通,今晚十二点攻坚就开始了,她不想接着操心这些了,干脆毫无责任心假装没感觉到。
没关系,纠结吧蚂蚁们,明天就没这个烦恼了。
吃过早餐她照例给小麦一个早安吻(是的也是被忽悠的),随后无视梅路艾姆半渴望半嫉妒的眼神往边上坐着去了。
她打算在离开之前先把超级玛丽第九十关先通过了。
下午两点钟,首都培金A1区域的人开始向迪哥广场移动,隔得远远的,艳阳绝佳的视力也能看到大规模的人流在缓慢前进。
尼飞彼多坐在露台的护栏上,枭亚普夫和尤匹左右开弓站着,她自己则还靠在墙角打哈欠犯困。
她记得原剧情这些人基本没有什么死伤,用不着怎么操心,该着重想想的是今晚的事。
然而让人沮丧的是,经过这么久这么用功的回忆,她只想起来了攻坚队一些角色的念能力名字,别说大战的开始,大战的结束她都不知道。
这意味着到时候只能看情况出手,没有保障,还容易顾此失彼。
最关键的是她似乎在动摇自己的选择。
昨晚尼飞彼多窝在她怀里迷迷糊糊的,这只凶悍的怪物在她面前像幼猫那样温驯,她朦胧中轻抚对方因为弓腰而凸起的脊柱,听见她小声嘟囔:
不要离开……
这种已全然退化成呓语的请求让她想到很多年前的自己。
她曾日复一日扮演着被人丢弃的角色,现在只要一想到离开也意味着自己抛下了别人,又忽然感到很抱歉。
还有小麦。
她抱着胳膊回头看看,对方正坐在软垫上下棋,眼睛还有点肿。
艳阳知道她昨晚大概偷偷又哭了,早知道带她一起睡,可今晚又没机会了。
感情真是个奇怪的东西,她想研究的时候没有,现在一窝蜂涌上来,她尝到味,知道这东西吃起来是一股蜂蜜苦柚子的味道,让人嘴里涩涩的。
她有些担心小麦,在自己离开之后谁能保证梅路艾姆对军仪的兴趣能持续多久。
哦还有自己,留在这的话,万一哪天腻了把她吃了,她都不知道做成菜以后自己还能不能复活。
如此想来,不太安全。况且这一次选择就要彻底舍弃另一个世界了,她没准备好要在哪边度过自己的下半辈子,也没准备好是要单枪匹马让世界变得更悲惨一点还是更爽一点。
“艳阳。”
她被打断思考,转过头,发现是枭亚普夫在唤她。
“怎么了?”她走过去问,尼飞彼多已经跳到别的屋顶上,尤匹也不知道消失去了哪里。
蝴蝶兄冲她笑笑,手指点在自己的唇角:“既然亲了彼多,还是不要厚此薄彼比较好吧。”
艳阳发现每个字她都能听懂,合起来怎么就想不明白了。
她低下头思考,最后乱成糨糊的脑袋成功破解这句话的意义,随后,两辈子没见过这仗势的艳阳震惊了:
?
现代哥们身边那些霸总言情,团宠大女主,一会一个强取豪夺一会一个天才妈咪带球跑都没这样,你们奇美拉也要和国际接轨吗,一个接一个这样乱来是生怕剧情还不够乱……
亲还是不亲,这是一个问题。
她抬头看一看,对方气定神闲。
……都这样了,反正亲都亲了也不差这一个了不对!不要被敌人麻痹了!
普夫就站在那耐心等待她修复自己的cpu,艳阳看见他的两根触角微微翘起,似乎在代替主人紧张。
“……不亲…会怎么样…?”她有点犹豫。
自己实力还得存着晚上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