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去的背影,有些不解:“你明明可以一次将钱款全部给她,让她去李初言面前演这一出戏,怎么偏偏还要分两次,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若是金羽卫的人顺着妇人找上你怎么办?”
“就怕找不上,”温姚希回头看了一眼满是慈眉善目的菩萨的寺庙,踏上厚厚的积雪,“走吧!”
贺茵没得到答案,紧紧跟上:“你到底想做什么?”
温姚希沉吟片刻:“我要和李初言联手,这件事我总觉得不简单,仅凭魅阁之力,恐不能抓出幕后之人!”
贺茵突然失态,抓住她的斗篷:“你疯了!你知道他是什么人,你就暴露自己?万一,万一他知晓你的身份,把你当做自己加官进爵的垫脚石,到时候你要如何自救?”
温姚希低头看了一眼贺茵微微颤抖的手,将自己的手覆上去,轻轻拍了两下:“人命关天,我不可以不管,更重要的是这样特殊的时日,若真如我们猜测的那样,恐怕十日之后,汴梁就是一片火海地狱。”
贺茵松开她的衣裳,指向身后的报慈寺,讽刺道:“你以为你是这上面无所不能的佛吗?什么人你都信,什么人你都要救?”
温姚希深吸一口气,眼里有着化不开的浓墨,摇摇头:“你错了,江山社稷也好,文武百官也罢,我从不关心这样的事,我如今这般为的是阖城百姓的安危,今日你我可以一走了之,或是一赌,可若十日后,千里焦土,万家丧命,你我于心何安?镇北军在边疆饥寒交迫,彻夜不眠,为的就是大辽的铁骑不会再如百年前一般踏入我大宋的江山,我大宋百姓也不会再变成饿殍流民,可如今呢?我只需冒上一点险,便可保汴梁全城无恙,为何不做?”
贺茵听着她的声音渐渐颤抖,情绪激荡不言而喻,于是长长叹了一口气:“若是赌上一切,也没什么用呢?”
温姚希转头看向开封府的方向:“一个仅凭三千铁骑就敢深入敌营的少年将军,值得我一信,更重要的是,我也相信自己,我这一生从来没有赌错过,更何况这次的赌注还这么大?”
贺茵终是无奈,她不过十二三的时候就被魅阁派到汴梁,成为魅阁在这京城的一只眼睛,京城不比边疆洒脱自在,魅阁里养成的逍遥性子早就被磨平了,剩下的都是虚与委蛇、曲意逢迎,也罢,这一次就当是难得找一找痛快之感,陪她疯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