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辽人长相,难道说此时竟是有人通敌不成?
颜其之大致猜到了一些:“怎么?难不成你们掌握的不是辽人作祟?”
李初言心中纵有百般猜测,但人多眼杂,现如今敌暗我明,实在是不好将一切公之于众,于是不再接话,颜其之以为他是有意将自己排除在外,于是有些不满:“我不过是觉得路程又长又挤,若是能纵马急骋,我才懒得同你找什么话题呢!”
温姚希及时解围:“方才那位孟家姑娘是何人?”
颜其之一听孟箬楚顿时头大:“泼妇一个!”
温姚希双眉紧蹙:“你纵然对人家姑娘再有意见,也不可在外人面前用这样的词说她,姑娘家家的名声最重,若是因你而坏了名声,你当如何?”
颜其之讪讪一笑,有些抱歉:“这不是没什么外人嘛!一时口快!”
李初言“呵”了一声:“无妨,他们两家定的娃娃亲,谁坏的名声自然是谁负责!”
温姚希别有深意地点点头:“原来如此,怪不得她这样喜欢黏在你身边!”
颜其之一副求饶的表情:“别,我们要是真的在一起了,那就是对冤家,小时候天天在一起玩也就罢了,也没必要这辈子都绑在一起吧,否则到最后闹了个和离的局面,两家的关系都因此断了。”
几人说着便过了瓦子,等过了夜市路上人也少起来,李初言心中挂念着金水河里搬上来的那具尸体,扬鞭挥舞,率先窜了出去,温姚希见状,伏低身子,两腿用力敲击着马肚跟了上去,颜其之反应慢了点,被一辆推车挡住,就这么一会被甩在了身后,于是只能用尽全力追赶,颇为狼狈。
三人骑术皆不差,军巡铺整理的证据才过兴国寺桥,他们就到了开封府,程筠早早得了消息,先一步来到门口等候。
李初言将缰绳丢给捕快,自己大步流星地向开封府后院走去:“尸首现在何处?”
程筠用手指了一个方向:“事关重大,开封府将仵作请了过来,正在先行查验。”
李初言走在最前面,健步如飞,程筠的身材有些矮胖,看起来就是平日里不常动的缘故,他勉强跟上,满头大汗,喘息不止,身后温姚希等人,地位身份又不如他,只能配着他道德步子忽缓忽急,一时免不得有些诙谐,可迫于最前面那位的威严,剩下的人提心吊胆,也没心情打趣,反而被这莫名其妙的节奏弄得有些慌张。
李初言回头喝了一句:“能跟就好好跟着,不能跟就自己慢慢走,案子还没查呢,自己先乱了脚步,像什么话!”
按理说李初言和程筠同为四品官员,程筠又年长几分,更何况身处开封府这样的要职,理应是前者对后者尊称些,只是李初言有军功在身,伯仁侯府又是世袭的簪缨世家,他手里又有圣上御令,这一重重特殊的背景加持下来,加上程筠生性懦弱,于是竟是对李初言惧怕万分,这被一吼,立即挥汗如雨,连忙道歉:“是是是,我这就加快速度!”
这一被催促,速度提上几分,不多时便到了仵作验尸的地方,可还没等打开屋子呢,一股血腥之气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