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口无言,温姚希见此继续说道:“国之不存,毛将焉附?若我大宋江山危矣,四海皆是杀戮,镇北声名何以维继?我白家护的从来不是镇北军,也不是这赵宋江山,而是这绵延千里的故土还有生活在这里的万千百姓,若是为了一己私怨而置人世于水火之中,那才是真正的是非不分、恩怨不明。”
成览缓缓跪在地上,掩面而泣:“我也只是不甘罢了,为什么为国杀敌者魂归无所,又为什么攻于心计者坐于高台?明明大汉亦有臣,举国上下空无人!”
“不会一直如此的,”李初言似乎极受撼动,语气间难掩激动,“自始皇来,汉人却匈奴,退胡人,千百年来,捍卫得又岂是这一世千秋?宋以来,虽有高衙内之辈,辱没祖宗名姓,但亦有苏立、高承安之辈承先人之资,入帷幄之中,参庙堂之上,为主尽规以谋社稷,而嘉元间,南方诸如任言青之辈,不徒高谈虚论、左琴右书,鉴达治体,经纶博雅,纵然如今陷于党争罢黜归南,但修善立名者,亦犹筑室树果,纵身不在朝亦遗其泽,太原甘倾辞、河南夏侯良,断绝有谋,强干习事,清白爱民,岂曰堂堂中国空无人?人性有人短,更惶论大宋千万官员仕子?”
成览哑然失笑:“若真有人,白家之事又为何不见希望?”
温姚希向成览郑重行军礼:“我向你承诺,我一定会让数万亡魂安息,让白家千古流芳,让所有将白家推向深渊之人受到应有的惩罚!”
贺茵听不懂这些朝堂政事,只觉得如今气氛有些剑拔弩张,于是向柳风使了眼神,指望着后者能够做出什么缓和一下气氛,无奈柳风就是个闷葫芦,除了请示领命之外,少有开口,无奈之下,只能由她来打破这个僵局:“现如今最重要的是解决京城危难,否则待到两国交战,死的可就是可就不是几十人了。”
成览轻叹一声:“无论你们相信与否,我真的从未有过想要伤害大宋百姓的想法,至于那些试药之人,也实属无奈,我与辽人合作,也是因为与之想法一致,长久的和平最终会摧毁这个自大的王朝,不过无论怎样辩解,错了就是错了,只是希望能剜去我身上镇北刺青,不要辱没了故人名声。”
成览说完认命一般闭上双眼,死了也好,死了就不用再为这些活人的烦恼而忧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