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派出所。 楚辰给接待民警说了情况,民警亲自带他来到户籍管理处,填资料,拍照,等了四十多分钟,才终于拿到临时身份证。 道了声谢。 楚辰第一时间来到银行,补办了银行卡,从银行出来,看到余额显示九十三万后,第一时间拨通了妈妈的电话。 “辰辰。” 妈妈接通电话,语气明显比刚才温和了许多,爸爸在一旁插嘴道,“临时身份证补办的咋样了?” 楚辰看了眼手里的临时身份证和银行卡说,“爸,我已经拿到临时身份证了,现在人在银行,您和我妈打来的八十万买房首付钱已经到账了。” “好!” 爸爸如释重负般,刚说出一个好字,妈妈就打断道,“收到就好,收到就好,你也别怪妈催你催得紧,这些有一部分是我和你爸的血汗钱,有一部分是从亲戚朋友那借来的,每一分都不容易。” “还有一大部分是抵押房子贷下的。” 手机那头,爸爸微弱的声音传来,妈妈当即打岔说,“辰辰,既然钱到账了,我和你爸也就放心了,你快去上班吧,记得一定要按时吃饭,多注意休息,千万别苦了自己。” 妈妈说完,挂了电话。 楚辰怔怔的站在原地,望着远处的建筑,努力哽咽着,始终无法想象。 一直都很要强的爸爸妈妈,到底做了多久的思想斗争,才鼓足了勇气找亲戚朋友借钱,联系银行用老家的房子作抵押贷款的。 公交车很快到站。 楚辰坐上公交车,差不多三十分钟来到公司楼下,习惯的走进一楼大厅,刷卡,乘坐电梯,来到办公室。 这是一家名叫追梦未来的广告公司。 楚辰是设计部的,刚走到办公室门口,设计部经理陶然便一脸不悦的,踩着足有六厘米的高跟鞋,迎面走来,“楚辰,你迟到了。” “我……” 楚辰对上陶然的目光,正准备告诉陶然,他是来辞职的,没想到陶然直接把一份文件塞到他手里道,“来我办公室一趟。” 楚辰怔怔的站在原地。 当陶然近距离的从他身边经过,踩着足有六厘米的高跟鞋离开时,眼前不自觉的浮现出一个如婴儿拳头般大小的黑色物体, “那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陶然的胸口?难道是她新买的装饰品?” “一定是的。” 楚辰拿着陶然塞给他的文件,跟上陶然的步伐,来到陶然办公室门口,象征性的敲了敲门。 “进来。” 办公室内,陶然的声音传来。 楚辰推开门,走了进去。 陶然此时正坐在办公椅上,眉头紧锁,右手本能的扶着额头,勉强翻阅着办公桌上的文件,头也没抬的对楚辰道, “楚辰,根据我的观察,你这一年来的业绩都很不错,工作能力也很出色,所以我和总经理商量了一下,决定……” “嘶……” 陶然说着,忽然眉头皱得更紧了些,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办公桌上趴了趴,身体的某个位置传来剧痛,刺激得她头更痛了。 “陶经理,你怎么啦?” 楚辰快速走到办公椅前,伸了伸手,原本是要扶着陶然的,却又缩了回去,生怕一个不注意,换来一巴掌。 陶然强忍着剧痛。 用手撑着办公桌,看向楚辰,而与此同时,楚辰也刚好看向陶然。 从上往下,眼前又出现了那个如婴儿拳头般大小的黑色物体,并且确认不是陶然新买的装饰品,而是一块恶性肿瘤。 “你看够了没有?” 陶然没好气的瞪了眼楚辰,痛苦道,“如果还是个人的话,就别在这站着,给我倒杯热水。” “好!” 楚辰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礼,忙转身到饮水机前,取出一个杯子,接了杯热水,端到陶然办公桌前。 把水递给陶然的同时,忍不住开口道,“陶经理,冒昧的问一下,你身上是不是长了肿瘤,所以才会这么痛苦?” 问出这话的时候,楚辰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因为根据玄天道祖在他脑海里留下的医术来看,陶然身上的肿瘤他能根治,并且不会留下任何后遗症。 “你……你怎么知道……” 陶然的手刚碰到楚辰递来的水杯,听了楚辰的询问,又迅速缩了回去,十分警惕的看着楚辰道。 她被诊断出乳腺癌这件事,昨天下午才出的结果,楚辰怎么会知道? “陶经理,你别误会,我是通过你刚才的反应看出来的,因为这个病我能医治,并且不会留下任何后遗症,所以才会冒然问你。” 楚辰担心陶然误会自己,把他心里的话都说了出来,见陶然没有反应,便马上又道,“其实我今天是来辞职的,你以后要是……” “我不需要,你给我出去!” 陶然愤怒的低吼着,眉头皱得更紧了,身体明显都在颤抖,却仍死撑着,不愿意趴下。 楚辰没再说话。 走到陶然的办公椅前,也不管陶然愿不愿意,分别在陶然的后背和头顶按了差不多三分钟。 感觉陶然明显没那么痛苦后,才松手,退到一旁。 最后看了眼这个长他三岁,和他毕业于同一所大学,一直以来看似严厉,实则对他多有照顾的大姐姐。 简单的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留下一封辞职信。 楚辰便离开公司,坐上前往南岳广告公司应聘的公交车。 摸出手机看了眼,张月莲和柳思涵应该还没睡醒,否则怎么可能没有一通电话,也没有一条短信。 “嗡嗡……” 就在楚辰准备收起手机的时候,有条语音消息发了进来,楚辰看了眼,是妈妈发的,伸手点开,妈妈的声音传来, “辰辰,妈刚看天气预报,最近气温又要上升了,你不管工作再忙,也要按时吃饭,多喝水,千万不能亏待自己,钱不够了就给妈说,我和你爸还能再拼几年。” 听完妈妈的语音消息,楚辰收起手机,将视线投向窗外,心情一下子变得很沉重,视线也跟着模糊了起来。 印象中,妈妈似乎永远都是这样,只要他要,只要她有,绝对会在第一时间全部给他,甚至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