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鸟想拦又不敢,生怕触犯天威,可青华这么问下去,只怕就正问出尴尬来…… “呃……”陶刚心想这金身的神仙怎么如此不拘,正问到那尴尬事儿上,于是嘴里便支吾道:“……没……没有。” “殿下,本座心想莫非这死物无窍,他生来无七情六欲,怕是不能人道吧?”青华认为自己猜到了谜底,连忙向越鸟献宝,可他如此发问,叫越鸟如何回答? 越鸟后悔了,早知青华帝君是这么个性子,她就应该提前把一切和他说清楚,眼下她夹在中间进退两难,即不能自失身份又不能怪罪青华,只能硬着头皮开口:“帝君明察,正是如此,陶刚你明白了吗?” 陶刚听了这话,原本跪着的身子往后一栽就倒在了地上,也不顾面前的二位神仙,只瞠目结舌哑口无言瘫在地上发愣。 “陶刚,你即不能人道,为何还要娶妻纳妾?”青华越问越起劲,越鸟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她悄悄地拽了拽青华袖口,青华这才知道闭嘴。 陶刚不明白,青华大帝身居六御怎么说话如此腌臜!可此刻他还哪能计较那么许多?只见他满脸悲愤地对着面前的二仙叫苦道:“老神仙啊!我是泥胎陶身,不识造化!哪知道这些?我若是知道此中道理,如何敢娶妻纳妾啊?” 陶刚可真的是满肚子的委屈,此刻一开口,嘴里的话就拦不住了,直说自己如何娶了妻妾,她们如何吵闹。大意是,他若是早知道自己不能做人丈夫,又如何会给自己找上这一身的麻烦?现在他可是艳福清欢皆没有,府中院里乱成团。 越鸟眼看青华喉头滚动,便知道他肯定是要说出什么惊人的话来,为保九重天和灵山的颜面,她连忙客客气气向青华低头帝君奉茶—— “劳烦帝君辛苦一遭,还请帝君看茶,往后全看小王。” 其实青华还有好些问题要问,其中不乏一些技术性的细节问题,但是越鸟向他奉茶这可是头一遭,他心花怒放,把个陶刚姓甚名谁都给忘了,连忙故作端庄正色喝茶。 越鸟见青华帝君终于偃旗息鼓,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她走到陶刚面前,扶他起身,便道:“小王知居士苦修多年,有慈悲济世之心,居士眼看飞升无望,这才一朝行差踏错。小王西天境内姑获山碧波凌云洞里还缺个守山的大神,居士可愿离了凡俗尘世,到灵山一地常听我佛宝音?” 陶刚听了明王这一番话,不禁涕泪横流伏身就拜,直说拜谢菩萨慈悲,肯给他一个去处,也好叫他来日沾些仙气,修得些善缘。又说他虽无慧根,但是多年来做的最多的就是经营生意,管理家门,定能将明王的仙山宝府看护的妥妥当当。 话说到这,陶刚也毫不眷恋红尘,他先叫了满院的下人来各自领赏而去,又修书赠礼将二位妻妾送回娘家,随即打开自家大门,将万贯家财全部散给了老百姓,这才算完。 越鸟心中甚慰,打算带着陶刚就往姑获山去,可她余光一瞟,见青华帝君正探头探脑地望着他们,于是便对青华拱手到:“帝君,小王要带着陶刚居士往灵山走一遭,随后便立刻回妙严宫,这次劳动帝君帮手,就此拜别仙驾。” “殿下等等!殿下要去西天如何不带上本座?” 望着眼前脸上带着三分不甘三分哀怨三分不舍还有一分的娇气的老神仙,陶刚不禁心想,此人真的是东极青华大帝吗?是正版的吗?怎么好像很流氓的样子。 “呃……帝君,是想随小王去西天吗?”越鸟一时有些不解,灵山和天庭并非毫无往来,但是九重天众仙一向很少踏足西天境。也不是她不愿意带着青华帝君去姑获山,只是她实在不明白青华帝君为何会有此一请。 青华一时之间想不出托词跟着越鸟,只能胡编乱造,面上有些慌张:“本座……一来是想去看看殿下所居的姑获山,二来……也是很久没去西天了,想……去逛逛。” 陶刚听了这不像话的说辞,白眼都翻到了脑袋顶上——西天又不是个大集你逛什么逛!这个老流氓这是要去探路寻门啊!叫他缠上以后可不得了!他有心提醒明王罢,可无奈他和明王还不甚相熟,他转念一想,总之这姑获山以后由他看护,进出都由他,往后只要他小心谨慎,莫让这老神仙干坏事也就完了。 越鸟琢磨半天觉得进退两难——不带青华帝君去吧,没理由又难免不敬,可她若是带青华帝君去灵山境,又不知道是不是对天庭有些冒犯。终归青华帝君是功比天地的上仙,他就是肆意任性些又如何,全由得他去吧。 “既然如此,小王邀帝君同行,只我姑获山一处简薄,比不得妙严仙宫,还请帝君担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