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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劫狱(1 / 2)

这夜晚深更时,忽然下起大雨,雨点密集落在黑灯瞎火的镇子巷路的青石板上,在靠近守备团的军营大门外,从路上走来三个穿着雨衣的国军,押解着两个反绑着手的男人,临到军营大门口,国军当中一个挥起一脚将跟前一个浑身湿漉漉的犯人踹得倒在地上一滩水洼子上,嘴里骂道:“偷鸡摸狗竟敢偷到老子的营部来,你他妈可是徐家湾最不知死活的一个,得关你起来好好打一顿,是不是个奸细?”  与此同时,两个黑影擦着墙根儿摸到门口边岗哨的近处,岗哨里有个背枪的丘八很不情愿的顶着把雨伞走出来没口气道:“下大雨呢,大半夜的你几位跟谁过不去呢,不就两个犯么,明儿押不行?”  一道闪电划过漆黑的夜,照见这几个雨中的人,也照见贴在岗哨门边墙上的人,刚才踢了犯人的那个从开襟雨衣里伸手掏出把枪冲说话的哨兵指来,那哨兵吓得大叫:“怎么着?那部分的?”  雷鸣之下,拿枪那人吼道:“要炸天了,鬼子就要来啦,这下都在山下海里猫着呢!你们他妈还嫌没睡够?那就等着鬼子给挖个大坑让你睡进去。”  “怎么啦?”岗房里另一个守兵穿着雨衣走出来。“电闪雷鸣的,吵嚷什么呢,声大过雷的,当心打雷的第一个不服。”这家伙说着正要瞅清楚来人是那个级别的军衔,不料身后一物重砸在后脑子上,他当下仰身往后倒,给后面的人托着倒拖回哨房里。  打伞的这个倒是看清拿枪逼着他的人露出在雨衣头盖下的军帽标识是个连长级别,他刚被对方唬了一下,这下还是没好气道:“那你乍不带队打鬼子去,抓两个犯过来显摆啥呢?”  说完这话他猛觉着刚出来的那个没了声息,扭头一看,被拖着只剩两条腿露在岗哨门口处,他大吼一声:“乍啦?”扔掉雨伞,就往肩膀拿枪。  还倒在水洼子装死的那犯人离得哨兵很近,他猛地侧身而起一个扫膛腿将那哨兵扫倒在地,拿枪的连长跟着上去给哨兵脖颈处补了一脚,哨兵没了反应。  “不会是整死了吧?”另一个被反绑的犯人用力甩了下湿漉漉的一头长发上的水,看了眼那连长。  “死不了。”扮成国军连长的刘广来道:“赶紧的拖进岗房换了他的衣服。”  另两个士兵便去护起倒地的哨兵抬进岗房。  不一会,几个人走进军营的路上,右边是个大练兵场,左边是往后几排过去的营房,再往里走路边有座老式房子,屋前有檐廊,门前岗哨,只是看着路上走的几个人无动于衷,房子的大门敞开,一排扇页窗也开着,可看到几个人坐在里面倾谈吃喝,笑骂声透过雨中传来。  “暴风骤雨下安逸巴适得很呢。”扮成犯人的伍峰又甩了下湿漉漉的长发,他是四川人,出来求学未成便加入抗日队伍。  “加快脚步,别分心,里面可能有中统的人。”刘广来提醒身边的人。  漆黑的风雨下,来到一个院子的门前,铁门紧锁,上面一个小窗口的缝隙漏出灯光,刘广来推开小窗口探头看见一旁的警卫室有人扒在窗户后面的桌子前睡觉,他叫了两声,居然叫不醒那狱警,借着天边一道闪电,他看到铁门旁边的围墙根儿有块断砖儿,过去捡起来伸进窗口朝那狱警扒的办公桌上砸去,把上面的碗筷和酒瓶砸得兵嘭作响。  狱警一个惊吓跳将起来,伸手就去拿靠在办公桌边的一支汉阳造,端起来叫道:“谁?吓唬老子呢,老子打小被吓着大的!”他以为另外的狱警在跟他玩闹。  “你再不开门,你就这么大了!”一张威怒的脸在铁门的小窗口瞅着狱警。  狱警瞧那张脸,听那声音,以为来头不小,把枪挎肩上赶紧去开门。  铁门打开,外面的人进得来,狱警没来得及敬礼就被甩了一耳光,他捂着脸,脸现惊吓,瞧那样子没准真是打小被吓大的。  “下这么大的雨,你让我站外面看你睡觉?”刘广来冲那狱警吼。  狱警见来人是个连长级别,正犹豫是不是给个敬礼,发现人又要打他,他忙倒退一步,这下才看清楚那人身后跟进两个犯人和两士兵。  “山下副营的,本人姓邱,押两个犯人来关,顺便见一见镇上的李医师和陈校长。”  狱警还青着脸,犹豫的道:“是那两个共匪么,上面下来的吴科长,,,”  话没说完给对面的人抬腿踹了一脚,狱警摔在雨中,拖着身泥水爬起来。  “别拿中统的人唬我,这下老子最大。”刘广来伸手进雨衣里掏枪出来。“你就说你告不告诉我吧?关在那里?”  狱警瞧见支枪对着他,赶紧转身指向一排监仓过去尽头处,“那里,那里,灯亮处,有人在守着的那室。”  “兄弟,进来说话,给犯人交接一下。”刘广来朝雨中淋得好不狼狈的狱警招了招手,狱警进了屋檐下,看了眼来人只是个连长级别,却这么大口气这么嚣,心里气得往空间里骂了句:“他妈的下这么大的雨!”  可狱警一只脚刚踏进门,头部猛地被人从后面推撞到门框上,他一下晕倒在地。  “把他的衣服脱了穿上。”刘广来对伍峰说:“看看里间有没有军服?”后一句对另一个队员说。  意外的是里间还有个兵士任职的狱警在床上呼呼大睡,这两哥们肯定之前喝了不少酒。  另一个扮成犯人的队员就是那个相貌粗糙皮肤粗黑的老廖,他用一支警棍把人捅醒又打晕,跟着把那人的军服脱下套到自己身上,又用绑自己的麻绳将人绑在床上,用臭袜子把嘴堵住。  监狱是对着的两排长长的房子组成,之间隔着十几米的空地,一排房子隔过去有十几个监仓,每扇铁门都锁着,下面留一道口子,上面留一小开窗,空地上的排水暗沟可能已经堵了,地上已经积成一遍大水塘,水漫过走廊往铁门下的空隙里钻,仓里传出来低闷的咒骂声和踹门的声音。  他们向着尽头处有人把守的监房走去,经过的每一堵铁门都从里面传出声音,间或有一两个头脸贴在窗口的铁柱往外看,看着这几个穿着雨衣的丘八走过。  “嗨!放老子出来透透风,老子快闷出蛆了。”一个犯人抓着窗柱用力拽着表示他的愤怒。  走过的人对他置若罔闻,那人还在后面骂骂咧咧。  经过的一个窗口,有张脸满是胡须渣子,一头篷乱的头发,苍桑的脸上透出双坚毅的目光,凝视着屋檐下的雨帘洒落,从他紧紧握着窗柱的手看得出来,内心正思潮起伏,也许身在监狱,心已经到了梦牵魂索的地方。  刘广来乍一眼见到这个人,他由不得的忍下脚步,与对方凝视,但他知道自己的目标不在这里,少顷,他沉重地说了句,受苦了!  窗口里的脸仍是那么坚毅,神色却现出鼓励,默默看着他们走去。  “站住!你们是谁,干什么的?”站在最后一个仓房门边的狱警看着这几个人快步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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