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
春时绕过长剑,朝林一珞走了两步,“我让摸一下!来!你也来摸摸我的,摸着可舒服了!”
沈念之跨步往前,侧身抵在两人中间,还是没有说话。
“你干什么呢!”
林一珞见两人僵持不下,转身向屋内走去,“我……我去换衣服了。”
沈念之跟在林一珞身后,也走进屋内。
“莫名其妙,”春时摸出自己的两个馒头扔在地上,“不就是两个馒头嘛!”
琼莹看着这三人,觉得有点疑惑,又有点可笑。
高下立见,春时换好装束便起身回昆仑了。沈念之自然还是不同意,但眼下又无他法。就身份而言,林一珞的确比自己合适。从这儿到昆仑也就一日的功夫,因此,沈念之只用陪着林一珞守住两日而已。
第二日,天刚微亮,林一珞便起床梳洗了。原以为只用换上女装,随意装扮一下即可。谁曾想,因为献祭者此生不能婚育,所以,“献祭”的过程便如同婚嫁。献祭者需身披嫁衣,头戴凤冠,唯一的不同是无需大红盖头。
当琼莹领着林一珞从房内走出来时,沈念之看傻了眼。他不是没有见过林一珞女装的模样,事实上,他已见过无数次了。最近一次是在昨天,最远一次是在好久以前。只是,他却从未见过如此模样的林一珞,这样娇艳欲滴,这样楚楚动人。这样的林一珞他只是在梦里幻想过,幻想过无数次了。林一珞每走进一步,沈念之的心便跳得更紧了些,好像有一只小手在不住地敲着自己的心,越敲越快,越敲越快。
走出院门时,琼莹“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接连跟林一珞磕了三个头。长这么大,林一珞还是头一次受到这种待遇,一时有些手足无措,赶紧将琼莹扶起。
琼莹止不住流泪,呜咽着,“除了感谢,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可我知道,这一切远也不止一句感谢就能报答得了的。”
其实林一珞自然也有些害怕,却也不能在琼莹面前显露出来,“你不必挂怀,这原本就是我们修道之人应该做的,没有什么谢不谢的。况且,最迟明晚,我师父一定能赶到,你放心!”
琼莹红着眼眶,“我们等你回来!”
林一珞握着琼莹的手笑了一下。
九位长者、族长和村民纷纷前来送行,就像新娘出嫁一样,只是没有欢声笑语、没有鞭炮齐鸣。林一珞原本很是紧张,觉得这是一件甚为严肃的之事,可当看见这些人皆是满眼泪花,如同送葬一般,林一珞顿时又觉得伤怀起来,甚至有些许害怕。走在林一珞一侧的沈念之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轻轻地握了握林一珞的手,转头对她笑了笑。林一珞松了口气,她忽然想起,身侧之人曾经说过,会守着她、护着她一辈子。
其他人只能送至中谷谷口,接下来的路只能献祭者才能进入。林一珞微笑着看了一眼众人,最后将目光落在了眼前之人的身上,“我走了。”
沈念之点了点头,“我会一直守在谷口,有事叫我。”
自谷口,有一条只容得下一人走的小路盘旋而下。往日里,此处了无生气,鸟兽不敢近;而今日,一个十几岁的女子,她身披红妆,步履从容而坚定,独自向谷内走去。距离上一次这样的景象,已经过去了六十年。
林一珞来到阵法之地,发现此地只是一块突出的山石形成的一个天然露台,地上还留有前辈高人用血画出的阵法。大概是因为二十多年来没有蓬莱后人前来检查,阵法已然有所缺损,可能这也是妖物的灵力得以泄露的原因。林一珞咬破手指,用血将阵法修补一番,而后坐于阵法中心,按照之前长老们教导的,念起了口诀。不多时,林一珞看见地上的阵法亮起白光,从四周汇聚到自己身上,白光汇聚成一个光球,逐渐升至自己头顶,向四周射出去。这些光束又在空中形成一个更大的阵法,或许这才是长者所说的第二道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