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就只剩下最后一笔, 居然就没了? 长发青年微微动了动头, 像是有些恍惚。他定定的看了一眼手里的笔,不能理解为什么会画出去。然后又看了一眼旁边突然出现的手。 分明足足看了好几十秒,他却都像是不太明白方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一样。 直到那只手要收回去的瞬间,他才陡然反应过来,然后爆炸了。 就是这个手毁了他的画! 是这个手毁掉的! 他要杀了他! 带着规则力量的磁场瞬间炸裂开来。可下一秒,还没等他抓到那只手,一个同样带着规则,甚至规则效力比他的还高的磁场骤然反扑。 仿佛有万千利刃在画室里徘徊,四周的水晶墙壁也渐渐发出碎裂的声音。 而同样受到波及的,还有青年周围拜访整齐的石膏像。原本立的好好的石膏像,在飓风的影响下,摔倒在地上,成为碎片。 长发青年站在原地,再次呆住了。 毁掉一幅即将完成的画是崩溃,可被砸了整个画室,就是悲痛欲绝。 有风沿着水晶墙壁破碎后的空洞吹进来,吹散了青年周身的迷雾。终于露出了他完整的脸。 虽然面无表情,但却美得惊心动魄。长发自然垂落在身侧和腰间,最终和缓缓合拢的迷雾缠绕在一起。青年抬起手,可惜的摸了摸毁掉的画布上时雀的脸,然后慢慢低头,把自己的脸贴了上去,有点委屈,又近乎偏执的说道:“我的,是我的。” 如果拜金小丑听见他的声音,一定会非常震惊,因为这个青年这次的说话的语句要比上次要连贯许多。 而此时f市分所,薄言昭的休息室里,时雀、拜金小丑、薄言昭,三个人正挤在一个【节制】的柜子里,靠在柜子的玻璃门上喘气。 “卧槽卧槽,这货刚才是不是暴走了?我特么以为我手要没了啊!”拜金小丑拍了拍胸口,非常敷衍的表示了恐惧。 薄言昭看着他满脸兴奋的模样,生出了一丝疑惑。 而旁边的时雀却有些遗憾,“可惜那么大个【灾难级】怪谈,画室里面竟然没有什么可以拿的。 拜金小丑点点头,也是十分嫌弃,“真的好穷哦!” 边说着,他边把玩着手里的画笔和时雀商量,“这玩意要怎么用啊?不会真叫我画幅画吧!” 薄言昭随便从旁边拿了张纸给他,“画两笔就送回去吧!差不多就得了,万一真气得暴走了,不好收容。” 然而拜金小丑和时雀都是十分无所谓的样子,拜金小丑还很嚣张的指了指柜子,“怕什么?咱们有【节制】呢!” 说的也对。薄言昭打量了【节制】一圈,不由自主的感叹了一句,“这个怪谈真的好用。你在哪找的?” 薄言昭是真心感叹【节制】的实用。一个虽然是【危险级】,但是规则效力却能够高于【灾难级】部分非主要规则的怪谈,在很多战斗场合里,都能起到意想 不到的作用。 就好比现在,时雀和拜金小丑每次开启【哆啦a梦的任意门】,都并不担心对面追着磁场气息找到他们,或者反击,就是靠着【节制】的存在。 原本薄言昭琢磨着,问问时雀收容【节制】的地方,万一以后在那附近找到和【节制】作用类似的,可以弄一个回去给l市的外勤,当成无人区任务时的临时安全屋。 然而等了半天却都没等到回答。于是也有点疑惑的看了一眼两人。 结果发现时雀和拜金小丑脸上的表情都有点微妙。 “怎么了?” 薄言昭没明白。 最终还是时雀告诉了他缘由,“我在他家收容的。” 想了想,时雀又把答案修正得更准确了一点,“他前一个房产。” “那现在呢?卖了?”薄言昭顺口一问。 拜金小丑咬牙切齿:“没有,塌了。” “啊?”薄言昭有点蒙,“为什么塌了啊?” 拜金小丑指了指时雀:“他吃里扒外帮着两千万和两百万逃跑的时候在地下室的墙上开了一个大洞。那墙是承重墙来着。后来有点忙,我们就都忘记回去修了。然后那房子就塌了。” 薄言昭:“所以房子在哪?塌了再盖上?” 拜金小丑:“不用了。因为没有车,所以去不了。” 薄言昭:“这又是为什么?” 拜金小丑面无表情:“因为那房子在f市无人区的最深处。只有那辆怪谈车能够开道。然后还是六亿三千万吃里扒外,把车给别人了!现在变成了总所的公交车。” 拜金小丑想起这件事就憋气,忍不住“tui”了一声。 时雀劝他,“没事儿没事儿,等这次回去咱们就把车要回来。” “不可能!现在连虞燎都不知道那车去哪里了。去要车,还不如把猴接回来!”拜金小丑思路清晰,拒绝吃不靠谱的饼。 薄言昭听着他俩吵吵闹闹,突然有点好奇,“话说你们俩到底因为什么认识的啊!” 拜金小丑和时雀异口同声:“他(我)欠我(他)钱。” 薄言昭十分惊讶:“可我听外面人说,你们俩不是因为一起骗南所世家的钱才在一起的吗?” “放屁!”拜金小丑直接反驳:“我们怎么能是骗呢?都是他们自愿参与拍卖的。” 拜金小丑顺势把自己和时雀认识的经历快速的说了一遍,薄言昭越听越皱起眉,突然看向时雀,“等等,所以照他这么说,你一开始就打算挖伊甸园的墙角了?” 时雀十分坦诚:“对啊!” 薄言昭沉默了两秒:“那我……” 时雀摇摇头:“你不是!” 薄言昭皱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