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齐越抬头看了一眼车顶,细听之下隐隐能听到拍皮球和滚弹珠的声音,砰砰砰、噶啦啦交织在一起。 这才出了巷子多久啊?这些鬼就立马闻风而动,合奏出一首令人头皮发麻的交响曲。 只能说凌渡韫不愧是鬼界顶流,这都是顶流出街应该有的排面。 他不禁转头朝凌渡韫看去。 凌渡韫面上一片淡定,根本就没受这些鬼的影响,汽车平平稳稳的开在道路上一点问题都没有。 很显然,凌渡韫已经习惯自己“顶流出街”的盛况了。 齐越自然也不受影响,不过想到凌渡韫找人给办事处装宽带,他就投桃报李一回吧。这么想着,齐越便转动着左手无名指上的红色血玉。 转瞬之间,车内的温度骤然降低,恐怖的阴气在车内凝聚。 凌渡韫察觉到异样,转头看了齐越一眼,眼角的余光却捕捉到后座多了一个人影。正好前面的路口红灯亮起,凌渡韫停下车,借着车内的后视镜打量后座的“人”影。 那是一个穿着黑色古装的男人,长长的头发随意披散,怀里抱着一把重剑。五官粗犷,眉头紧锁,有种不怒自威的威严。 凌渡韫见的鬼多了,多多少少能看出一只鬼的道行来,这会儿看到这个古装鬼,凌渡韫心里浮现出四个字——深不可测。 古装鬼也在打量凌渡韫,它一出来就闻到凌渡韫身上那股让鬼无法抗拒的香气,废了很大的功夫才极力克制住扑上去的冲动,艰难地将视线从凌渡韫的身上移开,转移到齐越身上,粗声问道:“齐老大,你叫我出来做什么?” 齐越用手指指了指车顶,“抱着你的剑到上面坐着,哪只鬼靠近这辆车,你就把它拍飞。” “好,”古装鬼应得倒是爽快,不过它眯了眯眼,和齐越讲了个条件,“事成之后,给我减刑?” 齐越扬唇,笑得眉眼弯弯,“你觉得刑不刑呢?” 古装鬼立马露出遗憾的表情,退而求其次道:“不能减刑就不能减刑吧。它们都是冲着他来的吧?事成之后,我也不吃他,只让我咬一口就行。”道行高深如它,也无法抗拒凌渡韫的诱惑,盯着凌渡韫的后脑勺,眸光涌动。 齐越假装思索了一番,然后勉为其难地应承下来,“也是,总不能让你做白工,你就咬一口吧。” 至于到时候能不能吃到就看古装鬼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古装鬼还以为你自己还要讨价还价一番,没想到齐越这么快就答应了,它狐疑地看了齐越一眼,“你不会骗我吧?” 齐越笑着反问:“怎么?还不相信我啊?” 古装鬼没说话,但脸上的表情分明再说:相信你才有鬼! 可实际上又找不出齐越话里的破绽,古装鬼只能抱着重剑飘到车顶上。看到源源不断想要碰瓷的鬼,它唰得抽出重剑朝鬼魂们拍去,锋锐的剑刃在阳光下闪着寒芒。当真一剑一个,所有想要靠近这辆车的鬼全都被古装鬼给拍出去了。 车顶上正在上演全武行,车内凌渡韫和齐越的耳根子倒是清静了,就听凌渡韫笑了一声,转头瞄了齐越一眼,“就这么当着我的面,把我当筹码啊?” 齐越很是无辜地反问,“我这不是在帮你吗?” 凌渡韫顿了顿,真诚道:“谢了。” 他虽然不受那些鬼的影响,但没了确实清静很多,人也舒服了不少。 齐越无所谓的挥挥手,礼尚往来罢了。 之后的一路,有古装鬼坐镇,到没有多少鬼敢上来“碰瓷”,车子顺顺利利地来到京城的大学城,凌渡韫看中的门店就在这里。 大学城附近分布着好几所国内数一数二的大学,来来往往大部分都是学生,热闹极了。把自习室开在这里,算是很有针对性了。 凌渡韫找了个地方停车,和齐越一起步行去门店,古装鬼就抱着重剑跟在他们身后,强大的威能镇得一旁看到凌渡韫而蠢蠢欲动的鬼们不敢靠近。 停车场距离门店还有几分钟的路程,趁着这个时间,齐越转头问古装鬼,“鬼一,上次那只鬼怎么样了?” 齐越口中的鬼,就是齐楷源身体的那只恶鬼。齐越抓了它之后,直接扔进血玉戒指让戒指里的鬼教它重新做鬼。 “它啊,”鬼一不屑地轻嗤了声,“就是个怂包。” 上了一次刀山滚了一次油锅又在火上烤了几次后就认怂了,把自己做得坏事全招了,现在还缩在角落里不敢吭声。 嘲笑归嘲笑,鬼一还是把恶鬼的情况和齐越简单地说明一下。那只恶鬼没进齐楷源身体之前就是以吞噬其他鬼为生,它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塞进齐楷源的身体借尸还魂了。可即便成了一个人,它还是不改自己吞噬的本性,无师自通地利用恶意吸引小鬼趴在它身上,用自身的恶念将它们养大之后,再吞噬了它们。 在小鬼之前,恶鬼已经以齐楷源的身份吞噬了两只小鬼。 它之所以讨好齐越,确实有被齐越武力所慑的原因,更主要的原因是它是真的想和齐越学会怎么捉鬼,这样的话它就可以源源不断地吞噬其他鬼。 鬼一说到这里,咧着嘴笑道:“那小鬼能遇到齐老大,算是它的造化,不然总有一天成为恶鬼的腹中餐。” “你能遇到我,也是你的造化。”齐越笑眯眯地应了一句。 鬼一马上闭嘴,表情十分微妙,却不敢反驳一句。 齐老大说什么就是什么,齐老大说得都对。 一旁的凌渡韫扫到鬼一泛着青白的面色,忍不住勾了勾唇角。也不知道齐越怎么管得鬼,竟能将这些鬼管得服服帖帖的。 至于齐越和鬼一之间的谈话内容,凌渡韫也是持着不好奇不打听的态度。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两人一鬼已经来到门店。 这家店原来就是个自习室,二楼还有一个小型图书馆,老板是一个豪门公子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