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向赵静月。 石磊夫妻俩的注意力一直都放在齐越和梦魇身上,这会儿看梦魇朝着他们的方向走来,两人都紧张了起来。即便知道有齐越在,梦魇伤害了他们,但还止住心跳加快。 好在梦魇并没有完全靠近他们,它在距离赵静月一米半左右的距离时停了下来。 那双有着深深双眼皮的大眼睛牢牢盯着赵静月看,眼中闪烁着人性化的复杂情绪。 它就站在那儿,看着赵静月,没有他动作。 “嗯?” 一道几可闻的鼻音从身后传来,透着些耐烦的意味。 梦魇听了,它的身体僵了僵,一秒后,忽“扑通”一下,学着人一样双膝跪下,上半身也趴下,额头贴着冰凉的地板。 它给赵静月还了一个跪拜礼。 赵静月和石磊完全没想梦魇会这么做,石磊惊讶地看向齐越:“齐老板,它这在做什么?” 齐越没回答。 坐在石磊身边的赵静月却忽抽搐了一下,双手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指引着摊开,背脊骤挺直。在他们肉眼可见之处,随着赵静月坐直,有“寄生根”迅速地从赵静月的身体抽出,退回梦魇身体。 同一时间,赵静月手腕上的拿圈青紫痕迹也渐渐消失。 当梦魇收回所有“寄生根”之时,赵静月手腕上的痕迹便彻底消失。 赵静月的身体震了震,而后无力的向后倒去。石磊伸手接住妻子,一脸担忧,眉头锁了山字。 “静月,你怎么了?” 赵静月摇头:“没事。” 她缓了一会儿就让石磊放开自己,从沙发上站起身,朝着齐越的方向深深地鞠了一个躬,诚挚道:“谢谢。” 虽知道刚刚底发生了什么事,但自己身体发生的变化赵静月比谁都清楚。自打从娘回来后,她便身体适,每天都昏昏沉沉的,骨头缝时时传来酸疼之感,有好几次这种疼痛来得又急又猛,最危险的一次她差点从楼梯上摔下来。 就在刚刚,接受了梦魇的跪拜之后,赵静月清晰地感觉积压在身体的沉珂尽数消失,世界变得清明,恍若获新生,状态前所未有得好。 赵静月猜测,应该齐越彻底解除了她身体,由梦魇带来的隐患。 察觉妻子彻底松懈的情绪,石磊也终于意识刚刚梦魇那一跪拜的意义,赶紧起身同赵静月一起,郑地向齐越表示感谢。 齐越坦接受了夫妻俩的道谢,并提出告辞。 石磊还想留齐越下来住一晚,齐越却招呼梦魇一声,朝口走去,显没有留下来的意思。 于夫妻俩一起恭恭敬敬地送齐越出。 走口,齐越忽停下脚步,问赵静月:“你在哪儿见它?” “霖市,”赵静月回答:“娘在霖市。” “谢了。”齐越说着朝石磊夫妻俩摆摆手,打开车,上了车。 梦魇乖乖跟着跳上车。 等齐越启动车子了离开,梦魇还依依舍地转头去看赵静月。 呜呜呜,它的容器,它找了好久好容易才找的容器! 齐越也管它,任由它在后座默默垂泪。 直车子驶上主干道,梦魇才有气无力地瘫坐在后座上,掀着眼帘,偷觑齐越。 “还会说话?”齐越的声音忽在车内响起。 梦魇似乎被吓了一跳,整只猴一惊一乍的,差点跳了起来。 听清齐越问的什么后,梦魇呜呜摇头。 它还没化作人形,当会说话了。 又听齐越问::“被符箓伤了?” 梦魇以为齐越在关心自己,赶紧撩开身上的毛发,让齐越看隐藏在毛发下面的伤口。 那枚符箓产生的金红光线斩断“寄生根”就相当于砍在它身上,给它造少的伤害。 齐越透车内的后视镜扫了一眼,“啧”了一声,“那符挺厉害的。” 梦魇“吱吱呀呀”叫唤一通,表示自己真的被齐越伤得很,断向齐越示弱,希望唤醒齐越的怜悯和恻隐之心。 齐越:“男朋友画的。” 梦魇:“吱?” 梦魇:“吱!” 梦魇整只僵住,傻愣愣地看着齐越,眼睛透着清澈的愚蠢,无声地质问:你真的没有一点怜悯和恻隐之心吗? 就在梦魇发呆的时候,齐越突又问了一个问题:“雕像怎么回事?” 梦魇张着嘴啊啊啊啊,似乎想要和齐越解释“神像”的事和它无关,却又发出人声,由有些着急。 齐越好像刚想起来,恍道:“哦,忘记你还会说人话了。” 梦魇:“嘎?” 它的声音戛而止,像猛地被人薅住脖子,大大的眼睛很快就充斥着委屈和谴责的泪光。 你人了起啊?没有这么欺负梦魇的! 一直给人制造噩梦的梦魇,终于迎来了它鬼生的噩梦制造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