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奎同在一间病房住了两天,凌延承的羡慕之情消失了,甚至变得有些同情王奎。 因为王奎的父母把他盯得实在是太紧了。 凌延承能体会王奎父母因为担心王奎而紧张慌乱的情绪,但是当这种情绪变成二十小时都要把儿子放在他们眼底下的强烈控制欲之后,无论是谁都会感到窒息。 是的,自从王奎的父母接到警方通来到医院以后,他们就二十小时接连不断地盯着王奎。 上卫生间王奎的父亲一定要跟着,晚上就算熬夜,也一定要看着儿子,深怕一个眨眼,儿子就会从他们眼底下消失一样。 前一天晚上是王奎的父亲在病床前盯着,凌延承先并不道,他半夜醒来打算去卫生间的时候,猛地看到坐在王奎病床边的大身影,凌延承还真被吓了一跳。 今天起码有心理准备了,凌延承往王母身上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 王奎估计已经习惯父母的严密关注了,不然不会睡得这香。 凌延承醒来之后,就再也睡不着了,在病床上翻来覆去许久,后盯着窗外看。 看着远方的天际从一片漆黑到泛起鱼肚白后一片明亮。 天亮了啊。 凌延承没忍住又拿出手机,点出和凌渡韫的聊天页面。 凌渡韫还是没回复他。 凌延承抿着唇,在凌渡韫的头像上戳了几下,莫名有些委屈。 走廊的人声渐渐大了起来。 王奎的父亲先醒了过来,他从沙上坐起来拍了拍脸,第一时间走到病床边看儿子。儿子好好地躺在病床上,他似乎松了一口气,而后才小声同妻子说道:“接下来我看着,你先去休息吧。” 王母点点头,起身依依不舍地望了儿子一眼,才去卫生间洗漱。 不久后王奎醒了,看到坐在一旁不动如山的父亲,他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却什也没说,而是默默地掀开被子下床。 前天他阻拦活死人的时候崴到脚了,到医院后没多久,脚就肿成了馒头大小,下床有些不方便。 王父状,赶忙起身去扶王奎,语气里充满担心:“你别动,爸扶你。” 王奎张张嘴,欲言又止。 只能让王父搀扶着下床。 从凌延承旁边经过的时候,不小心对上凌延承的视线,他朝凌延承尴尬地笑了笑。 凌延承假装什都没看到,和王奎说了一声“早安”之后,继续戳着手机。 或许他的怨念真的通过手机传递到凌渡韫里,沉寂了一个晚上的手机忽然出震动,有消息进来了。 【哥:我现在在医院楼下,早饭吃什?我给你带上来。】 凌延承看着手机上好不容易出现的这条消息,眼睛瞪得大大的,而后手指噼里啪啦地在键盘上敲了一大段。 后又被他删除了。 只怂兮兮地回了两个字。 【凌延承:馄饨。】 【凌。:好。】 凌延承看着这个“好”字,傻笑了一声。又到他哥马上就要上来了,他立马掀开被子,从床上跳下去,前往卫生间洗漱。 等凌渡韫和齐越来到病房的时候,凌延承已经从卫生间里出来了,头还有点湿,看起来也有些坐立难安。 到齐越和凌渡韫走进病房,他乖乖喊人,声音有点紧:“哥,嫂子。” 凌渡韫像是感觉不到凌延承的紧张一般,径直走到凌延承的身边,把打包的馄饨往凌延承面前的小桌子上一放,问他:“感觉怎样了?” 凌延承摇头又点头,嘴里说道:“我没什。” 就困在山上的几天被饿惨了,精又一直紧绷着,人有些虚弱罢了,养几天就好了。 凌渡韫:“没就好。” 说着把馄饨往凌延承的面前推了推,“趁热吃吧。” 凌延承点头:“好。” 他抬头看了凌渡韫一眼,凌渡韫正在看他,便对凌渡韫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乖巧的笑,透着些小心翼翼。 有些要回到初,确实需要一段时间。 凌延承打开包装盒,低头吃早餐,馄饨一入口,凌延承的眼睛就红了。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只随口一说让凌渡韫带馄饨,凌渡韫带的馄饨却是他喜欢口味。而且凌渡韫连他不加葱和香菜都记得。 艰难地吞下一颗馄饨,凌延承抬头定定地看着凌渡韫,认真地问道:“哥,我还是你弟弟吗?” 凌渡韫笑了一声,伸手在凌延承的头上摸了一把:“说什傻呢?” 有些不用明说,心有体会就行。 显然凌延承体会到了,他朝凌渡韫露出呵呵地傻笑,再低头的时候,碗前一刻还有些食不味的馄饨在这一刻变成了人间味。 凌延承吃早饭的时候,王奎和王父从病房外走了进来,依旧是王父搀扶着王奎,深怕王奎摔倒似的。 “齐老板,凌先生!”王奎看到齐越和凌渡韫眼睛一亮,就甩开父亲的手单脚跳到齐越的面前,却被他父亲牢牢抓住手臂。 与此同时,王父的视线沉沉地落在齐越和凌渡韫身上,眼底满是戒备之色,他甚至还向前走了一步,王奎挡在自己身后。 是一种极端的保护姿态。 王奎意识到父亲的动作,脸上的笑容不凝固住,被尴尬之色取而代之。 “爸!”王奎略显无地自容地喊了一声,并同王父解释道:“我们被困山上的时候,就是齐老板和凌先生救了我们。” 言外之意是告诉父亲,齐越和凌渡韫不是坏人,让他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