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中醒来,梦里绝望的场景却历历在目。蓝必先动用自身的能力,卜了一卦,“看”到梦境中的那丝可以拯救世界的光明即将被扼杀,是蓝必先放下蓝家的事务,循着卦象找到那抹希望之光。 那是个刚出生没多久的小孩儿,被抛弃在荒无人烟的河岸上,若不是蓝必先根据卦象找了来,这个婴儿不是葬身兽口,是活活冻死。 蓝必先救了这个婴儿,了让这个婴儿健康长,他隐姓埋名。 婴儿慢慢长的程中,蓝必先“看”了一次又一次他的未来。得知拯救阳间的希望并不在这个孩子身上,只是他的肉身和的希望非常契合,那抹的希望之光借由这个孩子的肉身来到阳间。 张同山说到这里,不由得看了齐越一眼。 这一点已应验了。 来自地府的齐越了齐三的身体,创立了子监,发展地府现代化,并且一次又一次地阻止了道宗的阴谋。 齐越对上张同山的视线,明了张同山想表达的意思,却也找出了张同山这一番话中的漏洞。 “按照你说的,蓝必先没必诈死。” 张同山点头:“这也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 张同山想不明白,当时也问了蓝必先。 当时蓝必先脸上的表情变得十分苦涩,他同张同山说道:“同山,我今来找你,其实是我自己留一条后路。以后若是有个小孩儿来找你,请你务必把今发生的事告诉他。” “我给他留了一块玉佩,玉佩中藏着我的气息。如果那时候我活着,以你的能力,或许能通这块玉佩‘看到’我在哪里。” “到时候请把我的位置告诉那个占了我养子身体的人,他或许将我救出来。” “若是我死了,那你随便扯个借口,打发了那个找你的小孩儿。” …… 这是张同山蓝必先的最后一面,之后张同山再也没了蓝必先的消息。直到去年才听蓝家人说,他们从面接回了蓝必先的养子。 张同山对这个养子很好奇。但他并不清楚自己贸然去对方,不改变蓝必先预知的未来,让事情脱轨。是张同山只能按捺住自己的好奇,等着蓝必先的养子主动找自己。 齐越第一次去殊部门的时候,张同山认出他了。他让齐越签名,想通对方的签名,除了对子监老板的好奇之,也想验证一下,蓝必先的预知是否确。 结果齐越这人太深不可测,张同山什都没看到不说,在窥探的画面里,同齐越四目相对,被抓了个着。 不当时没能验证的事,现在全都得到验证了。 张同山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事情是这样,必先诈死肯定是因生命受到了威胁,想金蝉脱壳。” 是不知道这一招金蝉脱壳是否成功了。 齐越暂时接受张同山的这个说法,却也没忽略这个说法中一逻辑无法自洽的地方。 齐三自始至终都在认听着,得知养父留给自己的那块玉佩或许是救养父的关键之后,他毫不犹豫地把玉佩拿出来,动作轻柔地递给张同山。 “张叔叔,这块是养父留给我的玉佩,您看看。” 张同山扫了齐三一眼,齐三很友好地朝张同山笑了笑,已然收起对张同山的戒备。 张同山不由伸手捏了捏齐三圆嘟嘟的小脸蛋,这才接他手上的玉佩。 玉佩温润中裹挟着一股张同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气息,是蓝必先的。 张同山面上的表情立马变得郑重,手里紧握着玉佩,放出意识,侵入玉佩之中。同一时间,张同山的嘴巴张张合合,念出繁复的咒语,勾连着玉佩里蓝必先的气息。 那一瞬间,张同山和蓝必先似乎通感了,他能“看到”蓝必先所看到的东西—— 张同山的“视野”中先是一片深沉的黑暗,像是在极深的水中。强烈的水压压迫着每一寸肌肉,漫口鼻的水带来深深的窒息感。 双手和双脚似乎被铁链束缚住了,无法动弹。破开肉绽的皮肤浸泡在水里,发出钻心刺骨的疼痛。 当张同山想往前“看”得更清楚一的时候,他忽然感受到黑暗中似乎有人在看着他。那道目光并不锐利,反而平平淡淡的。 可是这样不带任何攻击力的视线,却让张同山压力倍增,呼吸变得急促,感知越陷越深,好像被什吞没似的。 张同山想收回自己的感知,可是那已不受自己的控制了,在那道平静目光的注视下,他的感知一直在极速下坠,似掉一个不底的深渊之中。 “啊……呃……” 张同山想开口呼喊,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嗓子出了问题,只能蹦出几个短促的气音。 “张同山。” 在张同山以自己一直往下坠落,无法脱身之际,清越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同时,张同山也感觉到自己肩膀上微微一沉,有人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了。 这只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成了一个支点,张同山的意识缠上这个细小的支点,不断向上攀爬。 那人再次叫了一次他的名字:“张同山。” 这次,这三个字犹如一道闪电劈在张同山的意识之海中,紧接着响起滚滚雷声。张同山的意识之海之一振,猛地睁开了双眼。 视线是模糊的,张同山暂时看不清眼前的景色,只知道那如海水一样漫他全身的压力、那不断下坠仿佛掉入无尽深渊的恐惧,在这一刻你尽数褪去。 张同山俯身,口口的喘息,新鲜的空气入胸腔,似乎浸透着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