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爱恋近乎亵渎。
后来,他在摩洛哥一眼就认出了她。
原本以为的大梦一场,又变得真实可感,而苏星回本人也更加真实可感。
她会撒娇耍赖,会赌气又很霸道,明明呈现截然相反的两面,又明明带着利用他的目的,他却再次轻易地沦陷。
天崩地裂之时,他微末的挣扎和反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徐行之微垂下头,情不自禁地用脸颊贴着她的脑袋,鼻间嗅到酒店里玫瑰洗发水的味道,然后被人一把推开。
苏星回理直气壮地嫌弃,“太热了。”
他们下午去警局做了笔录。徐行之原本是第二天凌晨的飞机,和古丽他们同行回国,因为突发事件临时改签到了和苏星回一起,在摩洛哥多停留两日。
于是,马拉喀什的晚餐成了临时告别会。
警局的笔录做得并不十分顺畅,语言和文化隔阂,让苏星回不得不万分慎重,唯恐生出误会,陷入命案。
从警局出来,太阳已经落山,他们直接打车去了约定的餐馆。
一日不见,地点已从无人区变作城市,当真如隔三秋。古丽坐在门口的椅子上玩手机,岑江则站在一旁,不知为何整个人蔫头搭脑,像被狂风吹折的树,全没了往日的活泼。
见苏星回下车,他踟蹰地走上前来,像个犯了错的孩子,站在一步之远的地方,嗫嚅着喊了她一声:“星回……”
苏星回也正犹豫如何像他们道歉,却忽然被这一声喊得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地问:“怎么了?”
“对不起,我不知道,”岑江双手无措地摩挲着裤缝,“我不知道你父亲是陈明生,我对陨石猎人有偏见,但绝不是对你父亲有偏见,他是个好人……”
苏星回茫然望向静立一旁的徐行之,他昨天一定是和岑江他们说了些什么,完全揭过了她别有用心的罪名。
此刻,他脸上没有半点波澜,仿佛这一切与他无关。
苏星回却无法名正言顺地接受偏袒,她真诚地向古丽和岑江道歉:“应该是我的不对,没有一开始就表明缘由,我不够坦诚。”
古丽原本淡淡地看着他们几人,直到这时终于笑了,“昨天有人在群里洗脑了大半天,岑江愧疚得一夜没睡好,没想到别人根本不领他情哦。”
岑江疑惑:“洗脑?”
古丽拍拍他的肩膀,“小孩子别多问,今天徐行之请我们吃饭,谁让他带星回住那么好的酒店不叫上我们呢,你说对吧?”
“对……对吧。”岑江还是老实,“可是他们不是要做笔录,才来马拉喀什的吗?”
“做笔录啊,做笔录他们两个人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古丽架着他的肩膀往里面走,“他就是要甩掉我们,你懂不懂啊岑江?和你聊天怎么那么费劲呢?”
“丽姐,你们说话总是和猜谜似的……比程序代码都复杂。”
落后的两个人被他们远远甩在身后。
“你昨天……”苏星回想问的话太多,关于他怎么向他们解释,关于酒店……
不料话才刚起了个头,就被打断,“丽姐不是说了吗?”
全部承认。
脚步已至餐桌近前,她便也不再说话。
“星回肯定吓得不轻,你想吃什么,好好补补。”岑江一落座,就把菜单推到苏星回面前,“其实我一点也不在意你瞒着我们,毕竟那么大一件事。”
他拨了拨盘里的刀叉,再次抬眼看苏星回,“不过,如果你愿意和我们具体谈谈的话,兴许能发现一些线索也说不定。”
苏星回不看菜单,顺手把它递给徐行之,“那我们边吃饭边说吧……”
马拉喀什的饭店菜色比那座不知名小城丰富得多,是苏星回来摩洛哥之后吃得最丰盛的一餐,可随着她的讲述,岑江的脸色却越来越奇怪。
直到最后,他终于忍不住打断,“星回,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就是,有时候我脑子可能过于简单,怕说出来你们觉得我又有偏见,但是……”
徐行之放下勺子,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说吧,你是觉得哪里奇怪吗?”
岑江把眉头皱成了“川”字型,两条眉毛难解难分地纠缠在一起,他再次向苏星回确认,“你爸爸确实是在三年前,大概八九月份失踪的对吗?”
苏星回点点头,“对,查了他手机的信息记录和定位,八月底就失联了,定位消失在从机场出来后不久。”
确认完,岑江看向徐行之,忽然说:“范琦加过陈明生联系方式。”
分明是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徐行之却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脸色一下子严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