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都不是幻灵珠而是冥之匙。长青看到柳长铭为了解除封印全然不顾大局,忘了自己的身份,多番劝说无果,这才盗走了冥之匙。我不想他俩兄弟相残,多次恳请柳长铭收回对长青的追杀令,可柳长铭野心勃勃,又怎会轻易放手。眼看他误入歧途越陷越深,我无力阻止,只能选择与他划清界限。”
姜颜转头,竟在柳翁罕那张沉闷的脸上见到了几丝悲凉之意,道:“先生便是因为这些事才脱离了族籍?”
柳翁罕目视前方,哑然一笑,唏嘘道:“真相这种东西,是沙也是风,沙可迷人眼,风会吹尽尘。你以为柳长铭扣押姜家夫妇,派人四处抓你,是为了找出幻灵珠的下落。实则不然,他只是为了逼迫长青。你与长青的关系暴露是个意外,柳长铭迟迟不将你的身份告知外界,是因为姜氏夫妇在牢中口径统一,死活不承认你就是长青捡来的小孩。可青长老在姜家的地位不低,她的话柳长铭也不会不信,如今柳长铭的人将水云阁翻了个地朝天也没有找到他想要的东西,长青不开口,他就只能在你身上找突破口,你孤身进月亮崖,想的是用你自己的命换姜家的人命,杀身成仁不难成。可你想过没有,长青藏匿这么多年,一直都没被发现,怎么偏偏就在你被申氏绑架之后就被抓了呢?”
闻言,姜颜心弦猛地一紧,忽然感觉顶上头皮有些发麻起来,难道此事与她有关?
柳翁罕闭上眼,缓缓沉了口气,道:“月登山围攻当夜,长青为了救你,就混在姜家的队伍里。”
此言一出,姜颜头顶好似有一道惊雷乍响,震得她大脑一片空白,耳朵里响起一阵嗡嗡声。半晌,她才回过神,望向对面,哑声道:“是我害了他。”
朱赛儿见她自责不已,摇头道:“不是你,是申家的人在打斗中识破了他的身份。”
柳翁罕道:“长青可以抗住柳长铭的威逼,是因为他将自己的软肋藏了起来。柳长铭对冥之匙志在必得,你若落在了他的手里,那便相当于半个冥之匙落在了他的手里,如此一来,朱掌事又怎会安然无事?长青的性命亦是堪忧。”
柳长青养孩子养出了感情,竟将冥之匙藏在了两个孩子身上?
姜颜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却也陷入了极大的矛盾与纠结之中,无力道:“可……”可姜氏夫妇对她不仅有养育之恩,还将她视为己出。她在水云阁待了那么些年,是真心把那里当成了她的家。如今家人有难,她又岂能置身事外,坐势不管。
房里三人最终陷入一片沉默之中,姜颜埋首,沉在两难境地里苦苦挣扎,决择难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