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表演的五人,在后台圈了一小波粉,之前跳古典舞的几个伴舞特地前来向夏裕竹请教,她清了清嗓音,谦逊地又给人演示了一遍。
徐志柏归还伴舞们的乐器,绅士地说道:“多谢姑娘大度之举,解了我们的燃眉之急,今日之恩,他日有缘必定相还。”
此正经话语一出,逗得姑娘们咯咯直笑。
潘屿会心了然,凑到夏裕竹耳前,“没看出来,志柏兄的女人缘如此之好。”
随即佯装叹气,“哎,我这第一风流的位置看来是不保啊!”
“潘兄说得在理。”夏裕竹有意拆台,“谁让志柏兄生性低调,不爱做那抛头露面之事,要是他愿意去青楼里逛上两圈,恐怕那些小娘子眼里再也容不得其他人了。”
徐志柏脸颊染上一层桃红,“裕竹,你别笑话我了。”
周立在车子里等着五人,迟迟不见他们出来,只能折回后台,一眼就见到了人群里鹤立鸡群的五人,面上涌起了一言难尽的表情。
他能不能不认识他们!厚了半辈子的脸皮这一刻也被他们活生生削薄了一层。
夏裕竹和潘屿两人社交牛逼症上身,不时双手作揖,面带微笑跟来往的人打招呼,而陈文骏和徐志柏则是两个社恐,一言不发地看着周围的一切。
他们站在孟展翎身旁,因那一身健硕的肌肉收获了大批行人的注目礼,孟展翎面容紧密,正直无畏地敌对着周围人不怀好意的目光。
周立瞧着,生怕他下一刻就上战场英勇就义了。
“还不走,搁这丢人现眼呢?”他吼一嗓子,半个后台的人都看过来。
孟展翎黑瞳敏锐如鹰,煞神般的看着他,何时被人如此训责,此人竟然敢对他大不敬。
周立比他矮了两截,交涌的气场弱得化为泡沫,一戳就破,“你,你,你想干什么?”。
他往前走了一步,夏裕竹及时拉住他,低声言:“别惹事。”
在京城,他们是出生名门,家世显赫的高门子弟,敢肆意乱为,但在这里,没有人能可以给他们兜底。
潘屿:“裕竹,跟他走吗?”
她深思熟虑思考后,说:“走。”
他们还没有搞清楚这个世界的构造,单从服装,人的言行举止已和京城相差甚远,更让夏裕竹吃惊的是,在这新颖的环境之下,女性是自由独立的。
最重要的一点,他们现在要是不跟周立走,就没有落脚的地,她不想露宿街头。
潘屿也正有此意。
孟展翎心中颇有怨言,在两人眼神的威慑下也不敢发作。
夏裕竹的清眸望着陈文骏和徐志柏,他们没有丝毫犹豫立马同意。
五人相识于书堂,性格迥异,依然成了密友。
夏裕竹和潘屿生性贪玩,时常在外生事,无论是捅了天大的篓子,两人总能找到借口脱身。
众人对他们一致做出的决定是比较信任的。
他们跟在周立身后,以好奇的目光探寻着周围。
周立群情激愤地像把激光枪,敌我不分的胡乱扫射。
“你怎么可以穿这个衣服上去表演!我看你们是不想干了是吧!”
“你们,你们……等着给我回去写检讨。”
夏裕竹看他吹胡子瞪眼的模样,有种似曾相识感,“潘兄,你可觉他长得与一人有几分神似呢?”
“裕竹,心里可有人选?”潘屿思索了一番,没有想到合适的。
陈文骏说:“我心里倒有一人。”
“说说看呢?”夏裕竹若有所思地瞧着他,等待着他的下文,“可否是我心中所想之人。”
他回:“书院的夫子。”
夏裕竹:“正是。”
孟展翎听他们这么一讨论,看着周立越看越像,光从面相上生出了熟悉之意,心中少了些对他抵触之意。
后面群情讨论着,一唱一和有腔调地说着,像是在吟诗作对。
所讲之言尽是周立听不懂的话,周立烦得眉毛拧成了麻花。
……他们,他丫的不是被鬼附身吧!
“你们能不能给我正常点。”
五人骤然停止了讲述,用眼神进行着交流——想问他何出此言呢?
又因初来乍到,夏裕竹不动,潘屿也不动,剩下的三人谁也不愿做这个出头鸟。
孟展翎听他骂人,一旦接受他像夫子的这个设定便走不出来,发现他的语态简直和夫子如出一辙。
如果把他当作是夫子,他姑且能接受周立对他们的口出狂言,态度硬生生90度旋转,扭成了中立。
他们走进了地下一条长长的隧道,一截宽敞的包厢停在面前,里面的黑顶上有个透明的小盒正发着幽暗的黄光,而那并排的坐椅好似为人量身定制的。
周立看着堵在门口的一群人,呆傻的模样跟村口的二傻子似的,“……还不上来?”
夏裕竹琢磨着这景象,建构像是豪华版的马车,往里坐了下来,其他人跟着效仿。
轮到孟展翎,后排的位置坐满了,只剩下周立旁边的一张空位置,彼此对视了一眼。
他装作没看见周立眼里的嫌弃,一屁股坐下去,庞大的身型抢了周立的半个位置,周立被卡在角落里动弹不得。
车子在马路上高速行驶。
潘屿指着外面快速变化的街景,惊奇道:“它怎么在动?”
街道两旁矗立着高楼大厦,灯火通明发着绚丽的灯光,看着望不到高度,高耸入云的建筑,陈文骏一脸不可思议,“这是如何建立的,怎会如此高。”
夏裕竹和潘屿与他们相较而言,更聪明,懂得审时度势,不会暴露自身的“特别”。
周立听此话,憋了一路的火气也随之达到顶峰,。
“你们说得是什么屁话。”
生气归生气,不忘给他们做解释,“不是外面在动,是我们的车在动,这些楼,是用塔吊和其他机器建起来的……”
陈文骏“哦”得长延,“原来如此。”
周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