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拍，我送给学校了。”
校长先开口问她要，她便送出去了。
[我哭了哭大发了，我不要]
[裕竹，你再绣点绣点]
[你绣多少，我买多少]
……
夏裕竹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
“以后会有机会的。”
工作人员挂出艺人的手作品，由于卖相问题，打了折扣，10元一个。
顷刻间，也是一扫而光。
倪雪那个断了翅的蝴蝶是最后一个卖出去的。
她沮丧地又去绣了一个。
两个翅膀都折断了……
潘屿笑得脸抽个不停，嘴欠道：“我是没有翅膀的小蝴蝶呀～”
倪雪：“……”
他们靠直播赚取的钱全部捐给了村民，钱虽不多，但也是大家的一份心意。
捐了意味着他们下一期节目又要裸/奔了！
张牧泽录了一趟节目，心情都变好了。
他真诚祝福道：“好运。”
又停顿补了一句，“哦，对了，记得看天气预报。”
节目组/ROUTE：“……”
校长逗乐，“我看你们这么喜欢小孩，要不一起留下了吧！”
小孩子的眼睛好像看到了光一样，变得炯炯有神。
周立“嗯？”。
李菊“嗯？”。
两人同声说：“万万使不得！”
校长摸着孩子的脑袋以示安抚，“诶，开玩笑的。”
大家笑作成一团，周立和李菊松了一口气。
两人手下人的脑回路和别人不太一样，谁都不知道他们下一步会做出什么来！
工作人员收拾好场地，等到他们真正离开的时候。
老师带着全校小朋友来送行了。
山里上了年纪，行动不便的老人，彼此搀扶也来送他们一程。
所有人欢笑朝着他们挥手说再见。
却没有人说，“欢迎你们下次再来。”
——因为他们希望能从山里走出去的孩子都不要回来。
夏裕竹回头，无数张脸庞印在眼目，泪意又一次涌上眼眶。
她憋回眼泪，伸出双手朝他们挥手告别。
一声又一声“再见”响起。
短短两日对孩子们来说，像是做了一场梦，美好的不真切。
操场上站着无数人，却有种虚无感飘荡在空中。
他们离开了。
摄像机却没有关停，节目还在继续。
夏裕竹又一次收到陌生短信，号码和先前的不是同一个。
短信内容也变了。
[你是女生]
那条编辑在陆承湛对话框的消息，最终还是没有发出去。
“立哥。”
夏裕竹声音平静得好像无事发生。
周立看到她无助的眼神，一把夺过了她的手机。
果然，又来了。
第一条短信，他们选择了不予处理的方式。
那这第二条呢？
事情变得棘手起来了。
他用自己的电话回拨了过去，“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裕竹，你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节目组里有陆承湛安插的眼线，视频未播出，他先看到了夏裕竹救柳妍的片段。
河流急湍，人被卷在水花里，差点被冲走。
他看得面如寒霜。
“把关于柳妍出境的镜头全剪了。”
导演犯难了，“这是明总…交代的…”
“导演，路子想远一点。”他一字一顿地说。
话语里的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导演相权衡下，做出了最利自己的选择。
“我知道了。”
……
节目播出以后，所有人看到了那个幕后彩蛋。
集体送行的环节不是节目组安排的，是小朋友求着老师们带他们来的。
工作人员2问小朋友：“你们怎么会想来送哥哥、姐姐们走？”
“因为喜欢，他们啊！我们舍不得他们走。”
有小朋友说着说着哭成泪人。
“如果不来，我们以后就没机会见面了……想送送他们。”
“他们真的好好，我们舍不得。”
有孩子问工作人员2：“他们能不能不走啊，我不想他们走……”
孩子们不是什么都不懂，他们心里什么都知道。
有人的情绪在他们离开后到达了高峰。
哭是会传染的，一个哭，大片的人都哭起来了，场面变得无法控制。
校长说：“哥哥姐姐们很优秀，只要你们变优秀了，才有机会跟见面啊！”
………………………
他们去的时候，迎接的只有校长和老师。
他们走的时候，送别的是山中的所有人。
ROUTE贴吧里有这么一个帖子。
[你们为什么会喜欢ROUTE？]
下面有个人的回复是这样的。
照片：山里所有人的欢送
文字：这就是理由——他们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