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明知道,这里并非过去,又为什么要徒劳无功呢?】 蒋雨缪仰起头看向狭小空间的四周,那个声音依旧没有什么形状,她走到窗边,光落在脸上。 “不是过去……” 【人总活在当下,你没有死,就做不到例外。你应该知道我是谁了。】 “很早就知道了汪医生,我只是在好奇,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治疗方法。”蒋雨缪伸手触碰到玻璃上,冰冷的质感和现实没有差异,她的目光落在指尖。“或者说,找到我丢失的过去,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重要的不是过去,重要的,是过去中的东西,那些让你快乐和痛苦的,成就了你现在的样子。你总有一天会放下它们远行,但放下不是遗忘和丢失,没有过去的人会找不前进的方向,逃避,就没有未来。】 “你在救我。” 【是你在救自己。】 那个声音消失了,世界开始恢复正常。 —— 噔!噔!噔! 急促的敲门声唤醒了陈芳年的目光,她利索地换好衣服,朝门口走去。 “陈姐,蒋队回来了,带了找到的残肢叫人开会呢。” “知道了,马上过去。” 陈芳年捡起门口挂着的一把黑伞,抬起脚刚刚走出去,忽然顿住步伐扭头看向身后,“你刚刚有话要对我说吗?” 她的眼神恢复了清澈,看过来的时候美得动人心魄。 蒋雨缪抿起一个笑容,“没什么,你以后就会知道了”,她看着陈芳年向楼下走去,长发在身后晃动,记忆里母亲的头发总是挽起,其实她这样更好看。 —— 刑警队里,所有人换下了湿漉漉的衣服,严阵以待地聚在会议室。 从现场回来的法医将笨重的照相机递给陈芳年,她接过来,听着他们说的细节,在本子上记录着什么。 蒋天终于从局长办公室出来了,他快步走进会议室,没有整理好的衬衫随着步伐的前行而略微扬起。 “都到齐了吧。” “齐了蒋队。” “好,那我来说一下现在的情况,上午八点十二分城郊派出所接到了铁路维修员王石的报警,在城外九公里的铁轨路段上发现了疑似人体残肢和碎块,移交我组。截至目前,城郊派出所没有接到任何失踪人口的报案记录,刚刚外勤在以事故路段为圆心的,三公里处的下坡草地中,带回了遗失的头部和右脚,交给法医组处理,来法医说一下目前的情况。” 蒋天一边说着一边把照片整理到黑板上,其他警员各自低头记录,当提到法医时,才终于将目光移到陈芳年的身上。 陈芳年有条不紊地整理了资料,抬头看向大家。 “尸体受损严重,目前我们取调回来到的部分中,背部残片里可以看到明显的拖拽伤痕,其他残肢的创口呈碎裂状,创缘不规则,污染较多,是车辆碾压后造成的撕裂伤。提取出来的血液样本已经送检了,办的加急,估计也得等了两天……” 陈芳年将手中拍摄的尸体照片分散下去,照片中的残体呈现出诡异的暗绿色,交杂在深褐色的分不清是泥土还是凝固的血液上,让原本沉重的会议室氛围跌到谷底。 “……至于死亡时间,我们刚刚看到的那颗头部和右脚的腐烂程度与其他残肢不同,之后会从这两处入手,不确定这些部分与轨道碎尸属于同一具尸体,化验科已经取样本了。目前只能根据这两个残肢推断,死亡时间在一周前的凌晨至次日的早晨十点。” 陈芳年冲着大家微微颔首,示意自己这一部分的内容讲完了。蒋天点点头,视线看向了角落里的章明奇。 后者正襟危坐,看到那束透着寒意的目光,赶紧拍了拍身旁的唐明。 唐明倒是慢条斯理的吹着杯子里的热水,直到肩膀被章明奇用力的拍打后,才反应过来轮到自己了,于是举手示意。 “蒋队,王石的嘴真比石头还硬。”“没问出来?”“哪能啊,不过说是说了,一半都是没用的屁话……” 唐明说着将审讯记录从桌子上丢给蒋天看。 “26号晚上,下了大雨,王石先去城郊的路边烤肉店吃了晚饭,喝了二两酒,走的时候雨下的正大。和老板确定过,那时候大约晚上八点左右,他听见王石说要去车站一趟。” 蒋天握着钢笔,在车站上圈了一个圈出来,唐明接着丢过来几张照片。 “从他家厨房里找到了狗的皮毛,不过被毁坏的挺严重,王石说他去车站溜达了一圈,发现雨下大了就往回走,结果发现狗已经死了,便煮了做狗肉……” “他有说狗是怎么死的吗?”陈芳年忽然开口,看向唐明,他摸了摸头发,一时没反应过来,倒是坐在角落中的章明奇在回答。 “他不知道,这很奇怪……”“哪里奇怪了?” 旁边的警员瞥了章明奇一眼,没好气地打断他的话。 然而章明奇也不苦恼,而是目光转向陈芳年,“不知道怎么死的,说,说明没有外伤,很,很可能是,下毒,一般人,不会去吃”。 “也就是说,他在撒谎”,陈芳年接过章明奇的话茬,她看着那堆腐烂的皮毛,抬眼看向蒋天,“我们会尽快查一下皮毛上的组织,不过看形状,头部这块很明显和其他地方整齐的划口不一样,像是捶打造成的”。 “明白”,蒋天重新看向章明奇,“听说你申请禁毒支队协助,怎么回事?” 众人也都有些惊讶,目光转移到了角落,章明奇抬起头,目光很是坚定。 “他最近的就诊记录显示,有,有肝炎和肺炎的并发症,指甲有烤伤的黄色痕迹,但他,不,不抽烟。而,而且,静脉有针眼,他说是生病打针,但是上次就诊,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