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像是有点欣赏赞许的意思。
她托着下巴迟滞了一会儿,“我只能告诉你们那玩意儿可不是什么吉祥物,比如可爱的蝙蝠,不是哦。我不知道能不能用‘生物’称呼它。”
邢墨雨和乐溪谷从她们开始正经说话就一度茫然。
“那是什么?”苏雅笠皱着眉头问。
林浪忽然一阵烦躁,“我怎么知道!什么什么的,我又不是十万个为什么!”
苏雅笠沉默地望着她。
“动动你们的脑筋想一想,能是什么好东西吗?趁早走人,别找麻烦。”
苏雅笠看了看邢墨雨,两个人交换了个眼神。
乐溪谷开口道,“那你呢?你又为什么待在这里?”
“你在关心我吗?”
他想着,点了点头,“算是吧。不过看起来你用不着我们担心。”
“我在这里很少碰到同龄人,总是上网和处理酒店业务也很无聊。你们是我第二批碰见的,虽然还是小屁孩吧,但好歹也是大学生——”
“不,我不是。”
林浪看着苏雅笠,后者无奈地摊了摊手。
邢墨雨就说,她是中途肄业的。
林浪收回目光继续说道:“半年前我在附近的草地上玩,遇到一个女孩,她好像是低血糖犯了,一个人走着走着,摇摇晃晃地就跪了下来,我当时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会儿,看到她躺到了一棵树的根系旁。
“她脸色真的很不好。你能从她身上感到一种,”林浪眉头紧皱,试图找到符合当时场景的形容。
“……强烈挣扎后的精疲力尽。一种生命力流逝的迹象。”
“说的好抽象?”邢墨雨已经听得茫然不知去向了。
乐溪谷点了点头,“形容和表达很精妙。”
“不,不是的。你以为我在表达什么浪漫的东西吗?我只是写实,是写实。”
他们就静下来。
林浪顿了顿,“我当时就要打120,我真的吓坏了。我不认识她但她那个样子我的心都掉了下去,郊外空旷的地方你知道吗有时候一个人都没有。我才强行冷静下来拈着手机,她一把拉住了我,我马上知道她的意思,但很犹豫。她居然还有意识,声音很细地叫我别打。所以我把她带了回来。
“讲实话一米七多的个子虽然偏瘦但背起来应该不轻松,没想到这人比看着还要轻,我几乎没费什么力就把人弄了回来。我找到急救药箱都不知道怎么办,她身上没有可见的伤口,但看上去很虚弱,好像随时会永远醒不过来。我很着急,一晚上都不敢睡觉,我怕一觉睡醒这女孩就死了。”
她说着说着仿佛又回到了当时的情绪。但她很快就恢复了理性。
“不过还好,第二天六点钟她就醒了。”
苏雅笠疑惑道:“你真的什么也没做?”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奇怪的病症,但任其发展,在那个情况下都不像正常人的选择。
林浪说,“喂了点糖水。”
“真的是低血糖吗?”
林浪没有答应,可能是没有在意。“她说她迷路了。一个人跑得太远,路上受了点惊吓,以前的老毛病犯了。”
“这年头还能迷路?”乐溪谷心道,什么傻逼都有。
林浪幽幽地瞅了他一眼,仿佛看破了其想法。
“这年头没了手机谁都是傻逼。”
苏雅笠点头如小鸡,万分赞同。
乐溪谷咳了一声,“所以呢?她好了就自己走了,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别急。这才刚刚开始。她醒了以后又在我家住了几天,你们猜那几天她做了什么?”
三人面面相觑。
乐溪谷面露犹豫,试探着说,“……她给你传授了什么宝典?”
“……”
林浪摇头,“她跟我讲了很多故事。”
三人都噤了声。谁也说不清楚从何时起他们不知不觉被带进了一个贴近肌肤的奇异氛围,听她这样说本该存在于现实的荒谬感被事实上如至下层空间的真实感遮覆,变成了更大的浸入力。表面的浮膜了无痕迹地被剥除了。
“故事本身很混乱,没什么好说的。但最后她在将要走时告诉我,不要卖掉酒店,未来或许会有好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