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很沉,但茯苓还不至于搬不动。她费劲地将桌子挪进教室,想通过桌子之间的缝隙将桌子搬回去,可是过道里堆满了别人的书本,想好好搬进去,就得让他们把书挪进去,不然绝对会把走廊上的书碰掉一地的,然后他们就又多了一个记恨和捉弄的借口。 “可以把你的书挪一下吗?”茯苓艰难地搬着桌子问道,她的指尖已经发白了,她现在整个人卡在过道里,前面被书挡着,又不方便后退。 但是那个人没有理她。 茯苓叹了一口气,干脆无视对方,碰倒就碰倒吧,还差这一下吗? 于是她直接将桌子往里搬,桌腿果然把书碰倒了一地,茯苓还顺势往那堆书上直接踏了过去,留下了几个结结实实的脚印。 活该。茯苓把自己的桌摆好,心里骂道。 “你有病啊!”那个人连忙捡起地上自己的书本骂道,一只手举着书,另一只手拍着灰。 “对不起,我之前让你把书挪一下来着。”茯苓老老实实地道歉。 “你急个屁啊,等一下等不得吗?有病!”那人还在絮絮叨叨地骂,但茯苓将课本摆好后直接无视了他,往外面走去搬椅子,她的内心早就不会因为这样的小事委屈或难过了,因为别人比自己知道她有多委屈。 搬椅子要轻松得多,茯苓搬着椅子往里走,这次他们没有再将书堆在地上。 茯苓本以为这次会顺利一点,但偏巧,那条过道上彭卡岱也在。 他借着身高优势故意将脚横在过道里,不让茯苓过去。 “你把腿收一下。”茯苓说道。 “你跨过去啊!”对方没有收腿的意思,彭卡岱嘴里嚼着辣条,脸上带着挑衅的笑。 茯苓不惯着他,这里刚好可以作为其中一个诱因。于是她将椅子放在彭卡岱横着的那条腿上,再往下一压。 “卧槽你有病吧!”彭卡岱见对方真有要用椅子压断他的腿的意思也怒了,前面的左腿赶忙收回,右腿迅速抬起,一下子踢在茯苓的后腰下方,将茯苓踹倒。 茯苓顺势一摔,椅子也砸在了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和极其刺耳的与地面摩擦的声音,周围的人发出了若有若无的嘲笑的声音。 茯苓记下了这一次的羞辱。 很快,上课铃就响了。 班主任说了一些班级里的注意事项,然后开始讲课。 即将下课的时候,他说:“今晚学校里修电线,教室会停电一晚上,就不上晚自习了,你们自己回寝室去写作业。” 天助我也!茯苓心里雀跃起来。 下午下课之后,所有同学都离开了教室,冲去食堂吃完饭,然后各自回到自己的教室。 茯苓开着教室的灯,写着作业,静静地等着停电。 过了一阵,果然停电了。 茯苓摸着黑,走到了那位很有钱的同学的座位,用校服袖子包住自己的手,打开对方的桌屉,从里面拿出了对方的钱包。 然后往前走,从彭卡岱的桌屉里刮了一下,又往回走,将钱包放进了自己的桌屉里。 做完这些,茯苓背着自己的书包去食堂吃饭。 这个时候,彭卡岱应该还在篮球场打球。 茯苓吃完饭,走到篮球场,看到彭卡岱果然在那里。 她看着彭卡岱上场,然后当着他的面,把他放在地上的校服捡走,确认他确实看见了自己,茯苓撒腿就跑。 “哎,你!”彭卡岱见势要追,可现在已经开场了,正和别的班打着比赛呢,他不可能跑去追。 他看见茯苓往教室的方向跑去,跑进了班里的教室。 他想着茯苓是不敢把自己的校服乱扔的,她赔不起那个钱。于是想着打完这一场就回教室去找校服。 他这一场发挥得很好,将对面的班级打了个落花流水。 回到教室去拿校服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校服不在!找来找去,居然都没有找到!而茯苓早就不在教室了。 他气得着急,直接把茯苓的桌椅都给掀翻了,里面的东西撒了一地。 第二天早上,茯苓来到教室,她看见教室里绕着她的桌子围了许多人。 她知道,自己的计划成功了。 她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往教室里走,坦然地迎接着所有人的白眼。 “我钱包被偷了,在你的桌子里发现的,里面的钱都没了!”那位有钱的同学直接开门见山。 “啊?”茯苓装傻。 “你还装是吧?”那有钱学生旁边的小跟班怒道,“昨天所有人都看见你是最晚离开教室的,昨晚还停电了,不是你还能是谁?” “就是!你看你把李哥的钱包弄上这么一堆辣椒油,你赔得起吗你!” 哦,原来那人姓李。茯苓想着。 “我没有!”茯苓义正言辞地争辩,“你们把我桌子掀了就是为了诬陷我吗?” “谁掀你桌子啊,早上一来你的桌子就……”对方似乎考虑到了什么,面色一变,“昨晚还有谁来过教室吗?” “彭哥啊,昨天周茯苓把他校服抢了,他回来找来着。”昨天一起去打篮球的那个学生说道。 李哥面色一沉,他看着自己钱包上的辣椒油,他知道周茯苓家里穷,是不会买零食吃的。 他往前一走,走到彭卡岱的桌子前面。 “你干嘛,你不会怀疑我吧?有病啊你,别乱咬人!”彭卡岱还穿着篮球背心,他现在正在气头上。 “你急什么,是不是你看一眼不就知道了!”李哥不管对方的挣扎阻挡,强硬地伸手往桌屉里一掏,掏出了一个已经吃完的辣条包装袋。 “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把我钱包里的钱赔给我!”李哥面色不善。 这事儿细细想来其实也不对劲。李哥也觉得怪异,但他并不想追究真相。因为无论偷盗的是周茯苓还是彭卡岱这个孙子,周茯苓肯定是赔不起钱的,但彭卡岱前两天才换了新鞋呢,刚好还能讹他一笔。 “你怀疑我是吧?你凭什么怀疑我啊!”彭卡岱越来越生气,眼神快速地移动,定格在周茯苓的身上。 “你诬陷我,你诬陷我是不是!” “人家诬陷你干什么!要报复你踢人,昨晚丢了你校服就算报复完了,你不还掀了人家桌子吗?”李哥的嗓门也越来越大,他一定要把这件事按死在彭卡岱身上,“不是你偷的你急什么啊?别想着把事情赖在别人身上!” 旁边的小跟班见势拱火:“就是啊,你昨天还把人家桌子搬出去了,你老是欺负人家小姑娘我们又不是没看见,现在诬陷别人偷钱就有点过分了吧?” “我没搬她桌子!”彭卡岱气得捶桌子,他现在正压制着一拳砸在对方脸上的冲动。 “就是!之前不也是你把她笔盒扔垃圾桶的吗?” “你还把饮料泼在她桌子下面,别以为我们没看到!” “你之前老是欺负人家,怎么现在不敢承认了?你个怂包!” …… 周围的人纷纷附和,似乎是在为周茯苓“鸣不平”,其实他们只是在把自己做过的事情都推到彭卡岱身上。 反正他已经不清白了,没人介意给他的罪再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