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 茯苓打算先调查食堂里的灵异现象，所以跟维森说了自己的打算。维森根据她的安排给了一个引出食堂亡灵的法阵。 如果这个地方真的有亡灵徘徊，那么亡灵就会因为法阵显形，而且绝对会从“门”的中央出来。 晚上，赵太行从学校外面翻墙回来，他在外面的文具店买了个小手电筒，就等着凌晨一点的时候用来照明。 第一次听到周茯苓的传言时，赵太行还觉得很离谱。 他以为那些优等生书呆子聚集的教室里根本不会发生这么离谱又狗血的事情呢，无论是校园霸凌还是周茯苓的反抗，这听起来都是那么匪夷所思，根本不像那帮平时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优等生们能做出来的，那个班的人打架都不敢还手，被堵了只能哭着去找老师，结果现在有个优等生被欺负挤兑被逼得打人，还有人跳楼了……事情实在是太大了，看来他之前看到的那些和谐都是这帮文人做的表面功夫。大哥说得没错，读过书的人心都脏！ 他第一天帮这边的大哥买烟，第二天帮那边的大哥递水，第三天又帮另一边的大哥擦鞋，帮来帮去，慢慢的，他都忘了之前那句话是哪个大哥说的了。本来他体型就瘦小，胳膊也没个二两肉，打架帮不上什么忙，但这种事怎么可能让学校里那帮鳖孙知道？那还不得笑话死了！但是无论你们怎么笑话，老子就是有大哥罩着，该掏钱的时候你们就得乖乖掏钱！ 手里有几个闲钱之后，他也开始快活了起来。 老师又给家里那个老东西打电话了，再这样下去下次放假还得挨揍！那个老女人总是这么多事，不就没交一次作业吗？搞得好像多大事一样！ 今晚也跟平常一样随便写写算了。 他本来是这么打算的。 第一节晚自习是老女人看班不好走，一下课，他本来打算溜到外面网吧去泡一宿，但班级里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闹哄哄的。 “哎，你们说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还有这好事？不会是学校钓鱼执法吧！” “不至于吧……而且我看这价格还挺便宜的，张哥，咱们要不要去看看？” “老子用不着这些，扔了！” …… 这些吵闹声入了赵太行的耳朵，一下子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他凑过去，从人群里拿过了那张纸条一看，原来是帮忙写作业的小广告。 这一看就是那种穷疯了的书呆子们会搞的营生，就算是学校故意弄来钓鱼的他也不怕！他赵太行啥都不行，跑步最行！他最熟悉这个学校里那些犄角旮旯的地方了，随便找个地方一藏，保管没人能找到自己！ 哼！他从鼻孔里呼出一口气，就过去看看这是不是真的，要是这小子作业做不好，那就等着挨揍吧！ 正当他昂首阔步地往学校后操场的黑角去时，一个隐蔽的近乎消失的黑色身影吸引了他的注意。 那是一个个子不算高的女生，一脑袋卷毛，不知道是不是烫的，还穿着黑色的外套，看起来挺狂。 难道她也是来找人写作业的？那代写作业的家伙看到这么个人，不会被吓得跑了吧？ 可是又看了一会儿，忽然又察觉出不对劲来。那人好像不是来找人的，而是在漫无目的地等人的。 赵太行试探地走过去，那女的注意到自己了！他屏着呼吸，放慢了脚步，假装一点都不紧张。 他感觉自己现在就像个秘密交接的地下间谍！ 到了对方面前，那人看了眼自己手里的作业，赵太行顺势就把作业本递了过去，又把钱放在上面。 “明天早上下早读了来拿。” 对方扔下这句话，就移开了视线不再看自己。 回程的路上，虽然手还有点抖，但他现在心里砰砰直跳。 是个妹子，还是个怪好看的妹子！说话冷冰冰的，好酷！那眼神也冷冰冰的，感觉是个很厉害的人物！ 这次去了网吧，赵太行连游戏都不打了，赶紧登上社交账号去找学校的表白墙。那么漂亮的女生肯定有怂蛋不敢直接表白就发墙上的，在那里肯定能找到！ 他翻了翻表白墙，意外的是，没在表白的条里找到她，却在瓜条里找到了。 其实这也不算是严格意义上的瓜条，就是把学校这段时间的大事件整理了一遍，包括彭卡岱因为打人被退学，优等生班里有人跳楼的事件，还有长时间一来一直没被留意的校园霸凌事件，评论区底下还有一些为周茯苓支援的发声和更加污浊的诽谤，也不乏一些学生的阴谋论。 但是——赵太行惊讶又兴奋极了，他今天碰到的那个，真的是周茯苓！ 那一头卷毛，还有一对短促的峨眉，他不会认错的，跟照片上一模一样！ 真令人大跌眼镜！赵太行半天没缓过劲来。这个周茯苓不是应该在重点班吗，那身外套看起来也不便宜，怎么还会来干帮人写作业这样的事呢？而且她居然已经不穿校服了，这是不是说明她已经脱离了这个学校的社交圈…… 一个优等生的同时又能在外面混得不错，赵太行很难想象出这究竟是怎么一个神奇的情况，但现在他知道，他碰上贵人了！这个周茯苓跟外面那帮瞎混的大哥不一样，她成绩很好！那些大哥以后八成都要进局子的，但周茯苓说不定会有出路。而且最关键的是——那些大哥已经有很多小弟了，但周茯苓还没有！ 一个优等生想帮人写作业赚钱，来这种全是混子的班级显然是没有钱路的，但这更像是一种试探，似乎是想要从这些混混手底下捞到能用的人。 赵太行感觉自己看到了曙光。 接下来的时间，他就如自己所预设的那般给周茯苓送去自己的作业和钱，第二天又把作业拿回来。周茯苓没有直接把标准答案写上去，而是模仿了自己的字迹和习惯，勉强地完成了作业，既能帮自己解决作业，又能看起来更加真实。就连最近那老女人骂自己的词都比以前好听了不少。 他第一次和周茯苓搭话是在操场上，这时候晚自习已经结束，还有十分钟就要关寝了。他看到周茯苓正在操场上跑步。那速度不算快，但看起来已经跑了很久了。 过了一阵，她似乎是跑累了，终于停了下来，一边喘着粗气，抬手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赵太行很顺手地就把自己原本准备给别的大哥的那瓶冰红茶递了上去。 她看了一眼自己，接过那瓶冰红茶，说了一声谢谢。 她说：“我记得你，你是第一个来找我帮忙写作业的，你叫赵太行是吧？” 他心中一喜，连忙点了点头。 于是两人就这么聊上了。 然后赵太行了解到，周茯苓并不喜欢别人叫她的全名，因为她不喜欢这个姓，于是自己以后都叫她茯苓姐。 今天，茯苓姐认了自己当小弟，而且交给了自己第一个任务！ 他还是第一次做真正认过的老大亲手交给他的任务，难免有些紧张，又想要能够表现得更好，所以准备上要比之前谨慎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