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生森林中的参天大树,几乎每棵都有二三十丈之高,遮天蔽日之下,只有零星的阳光可以照射进来。 此时一个形容大鸟的木制飞行灵器,正缓缓的在树梢间飞行着。 “飞隼”之中,梁言与水玲珑端坐在后排,一左一右地监视着下方森林。而在他俩中间,还坐着一名青衣男子,此人似乎是陷入了昏迷,只是看其此刻呼吸平稳,面色红润,显然已经并无大碍。 “你的这木牛天狗真的有用吗,怎么这么久过去了还是没有看见雪师兄的影子?”水玲珑收回目光,有些疑惑地问道。 “嘿嘿,水道友莫要心急,根据指示,现在已经距离雪天羽不远了,二位再耐心等等!”坐在“飞隼”前方的吴用嘿嘿笑道。 水玲珑听他如此一说,倒也不好再催促什么,转而将目光投向一旁正在昏睡的青衣男子。 “还好徐师弟恢复的不错,看他的样子应该已经快醒了。作为唯一的幸存者,或许能告诉我们一些线索。”水玲珑略有些欣慰地说道。 就在此时,忽听梁言在一旁喊道: “看下面!” 水玲珑精神一振,顺着他的目光向下瞧去,只见远处的一棵巨树底下,有一人白衣胜雪,气质出尘,背后还背负着一柄油纸伞,不是雪天羽是谁? 只是此刻他的雪白衣袂之上,却沾有点点鲜红血迹,看上去倒显得有几分妖艳。而在他的身旁不远处,正有一名身穿黑色道袍的男子缓缓倒地。 “是戴青师弟!”水玲珑惊呼一声。 雪天羽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身后之人,他手中法诀一掐,脚踩洞冥伞,化作一道白影,转眼就消失在了原地。 “你们照顾伤者,我去追击雪天羽!” 梁言大喝一声,翻身从“飞隼”上跳下,他身在半空的同时单手掐诀。 刷!的一声,定光剑出鞘,将梁言稳稳地接住后,也化为一道流星赶月,追着雪天羽的白色遁光破空而去。 “梁师弟一切小心!” 水玲珑只来得及在后面喊上一句,就已经看不见梁言的身影了。 “咦?没想到梁道友还是一名剑修!而且他这御剑飞行的速度,与我的‘飞隼’相比也不遑多让了。”吴用啧啧称奇道。 “救人要紧,赶快降落!”水玲珑在后面喊道。 “好嘞!” 吴用拉动拉杆,“飞隼”缓缓降落在戴青的身边,水玲珑当先跳下,伸手在戴青的脉搏上一探,脸色立刻变了数变。 她毫不迟疑地取出自己的储物袋,从中倒出数颗珍贵丹药,将其一一塞入戴青的嘴中,又默默运起自身灵力,渡入他的奇经八脉中。 随着时间的推移,戴青的头上渐渐升起一阵阵白烟,可是脸色却依旧苍白如纸,根本不见半点血色。 “没用的.........” 此时吴用摇了摇头,忽然开口道。 “住嘴!” 正在不停输入灵力的水玲珑大喝一声,双手仍是按在戴青的后背,将自己的灵力源源不断地向着他体内输送过去。 “水道友,你这又是何必?此人经脉尽断,生机全失,你这么做,也只不过是白白耗费自己的灵力而已。”吴用一脸费解地说道。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话语,那戴青体内忽然传来一阵闷响,接着整个躯体软趴趴地倒向一旁,只留下兀自平举双手,做输送灵力状的水玲珑。 “怎么会这样.......”水玲珑看着眼前生机全无的戴青尸体,眼神中忽然涌起一片迷茫。 “无论我怎么努力,始终只能眼睁睁看着惨剧发生。这一路追寻而来,我竟是连一个云罡宗的师兄弟都未救下........我做这一切的意义到底何在?” 其实水玲珑并非以一个不谙世事的天真女子,相反的,由于自小就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在市井间的摸爬滚打,让她很早就体会到了人情冷暖与尔虞吾诈。 见识过人世间的黑暗,也得到过来自宗门的善意与温暖,让她更加珍惜眼前的一切,也愿意守护这一切。然而此刻接二连三的失败,却是让她心中涌现出一股无力之感。 “意义?凡人吃饭喝水有什么意义?修士修道长生又有什么意义?若凡事都要问个意义,岂不是天下众生皆与只凭本能的野兽无异?” 此时一个郎朗的声音从树林中传出,水玲珑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灰衣少年拨开身前灌木,从林间跨步而出。 “意义或许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来过,你做过,你凭自己本心而动,一切足以!” “凭本心而动........”水玲珑喃喃一声。 她眼神之中逐渐恢复清明,半晌之后,好似如梦初醒一般,转头看着眼前灰衣男子轻轻一笑道:“真没想到,竟是在这被梁师弟反将了一军!” “呵呵,梁某见识浅薄,可比不得水师姐的大道理!” 梁言一笑过后,忽又轻轻叹道:“可惜了,雪天羽的遁法太过诡异,以我的御剑术竟然也无法追上,他这‘雪影无踪’的称号,果然不是徒有虚名!” “这也不怪你,雪师兄的遁法确实高明,同阶弟子中少有能跟上他的。”水玲珑道。 就在二人说话的功夫,忽然一声呻吟传来,场中三人同时转头望去,只见那一直昏迷不醒的青衣男子,正悠悠地睁开了双眼。 “徐向师弟,你醒了!”水玲珑露出一丝喜色道。 “咦?” 被称作“徐向”的青衣人茫然四顾,忽然开口问道:“我不是早已经被雪师兄杀死了吗,是水师姐救了在下一命吗?” “果然是他!” 三人心中同时暗道一声。 尽管早有预测,此刻水玲珑心中还是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