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你疯了!」 凌紫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叫道:「西王母可是下了追杀令,整座昆吾山,到处都是要杀你的人,你还敢在这个时候回去?」 「你不是也要杀我吗?」神农拓脸色平静地说道:「如果我死在昆吾山,你也可以完成任务了,还是说…你现在不想我死?」 「我…」 凌紫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一番,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一时间,各种念头纷至沓来,凌紫只感到心烦意乱,最终又把脸别向一边,冷哼道:「我只是不想你死在那些蛆虫的手里,你是我的猎物,我要亲手杀死你!」 神农拓听后,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你要杀我也得先把伤养好再说,药已经煎好,你快服下吧。」 说着,大袖一挥,药炉中的药液被他摄取出来,落在一个石碗之中,再被神农拓轻轻一推,很快就飘到了凌紫的面前。 凌紫接过石碗,脸色复杂。 她抬头看了神农拓一眼,后者的眼神平静如水,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笑容,仿佛三月春风,沁人心扉。 这一瞬间,凌紫竟然感受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放松与安宁。 「喝就喝…」 小声嘀咕了一句,凌紫双手捧着石碗,将碗中药液一口饮尽。 随着药液进入肚腹,一股温热的药力开始向四肢百骸扩散,全身上下暖洋洋的,有一种无法言喻的舒坦。 刚才醒来的时候,因为走火入魔的原因,经脉中还有阵阵隐 痛,此时随着药力扩散,这些痛楚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凌紫眯了眯眼睛,看着碗里剩下的一点药渣,居然有一种想把它们吞下去的冲动。 好在最后时刻还是忍住了,不然可真就颜面无存了。 凌紫心中一阵后怕,又抬头瞄了一眼神农拓,发现这个青衣男子已经转过身去,一边捣药,一边研究着他的药方。 说来也是奇怪,短短半刻钟的时间,她似乎已经和这个男人很熟悉了。 看着对方消瘦的背影,凌紫忽然想起有关这个男人的传说。 「神农拓,你真的要尝遍百草吗?南极仙洲广阔无垠,其中有许多奇花异草,就算是我等圣人之躯,也不敢断言自己百毒不侵。」 神农拓听后,头也不回,只是淡淡道:「我观古之典籍,有颇多错漏之处。如今大陆一片荒凉,毒虫、毒瘴、凶兽、瘟疫遍布各处,天下众生便如火炉中的蝼蚁,挣扎求生。我欲行医天下,必须弃旧图新,而要创出新的医术,就得搜集各种药草,然后亲自试验,这样才能得到正确的药方。」 说到这里,微微一顿,又接着道:「就比如你身上的伤势,你以魔气演化星辰,创出这门星宿魔功,可以说是前无古人,所以你的伤势也是绝无仅有。如果我不去采摘各种草药,亲自试验它们的毒性,又如何为你疗伤?」 「这..….」 凌紫听到这里,顿感哑口无言,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半晌之后,才听她的声音幽幽道:「就算你能够尝尽世间百草,医术通神,但终究只是一个人而已,整个‘药庭'没有人愿意追随你,凭你一个人也想改变整个南极仙洲吗?」 神农拓听后,轻轻叹道:「你说得不错,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有限,所以我打算把我的医术记载下来,将来广收门徒,传吾医术,授吾正道。」 「看不出来,原来你还想开宗立派。」 凌紫莞尔一笑,神色有些放松。 她的目光慢慢飘向窗外,不同于草庐中的寒冷,窗外绿水青山,阳光明媚,一幅世外仙山的美景。 「如果有那一天,我是说「如果,,你真的创立宗门了,不如就叫‘神农山,吧….」 凌紫的声音很低,神农拓依旧在捣药,只留一个背影,也不知道他听没听见….. 接下来的日子,凌紫就住在这间毫不起眼的草庐之中。 多数时间,她都在那张白玉床上打坐疗伤,「水仙冰玉石」是难得的至宝,虽然冰寒之力极为霸道,但对于圣人来说根本没有危害。 白玉床所散发的寒气,能够助人凝神静气,疗养神魂。凌紫在床上修炼了一段时间,能够明显感觉到自己神魂中的伤势有所好转,心中也是暗自欢喜。 在她疗伤的这段时间,神农拓大多数时候都在外面搜集草药,每隔十天才返回一次草庐。 每次返回,都只能在草庐中待上半日。 因为治疗凌紫所需的药材极为希有,而且数量太过庞大,神农拓为了不给她断药,只能长时间外出寻药。 不知不觉中,凌紫发现自己好像有些改变,变得越来越期待神农拓的到来。 只不过,神农拓每次回来都很匆忙,不是为她诊断伤势,就是研究草药毒性,调整分量,最后亲自煎药。 喝完药后,神农拓会用灵力帮她疏导经脉。 这短短的一个时辰,是她唯一能和神农拓说上话的时间。 每当这个时候,凌紫都会感到十分满足,有时候她甚至会想,如果这个时间变长一点那该多好,如果神农拓不用出去采药,一直陪着自己该多好?如果自己不用回昆吾仙庭复命,永远和他待在这个 简陋的草庐中,好像也不错? 可事实没有「如果」。 日子一天天过去,宁静的岁月终于迎来了终点。 这一天,神农拓为凌紫疏导经脉之后,并没有如往常一样离开草庐。 「你体内的伤势,如今已完全康复,至于那些漩涡黑洞,也都被我用药液清除掉了。」 「哦……」 凌紫有些木讷的应了一声,眼神中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