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嘉以为陈树律会拒绝,当众让她下不来台,可没料到对方竟然什么都没说。
各自拿到角色后,大家纷纷连接进外文老师的全息屏幕中,以第一视角去感受故事。
敖嘉看了一圈,犹豫着要不要加入他们,一方面这类的故事在没穿越之前她看过不少,因此不是那么期待;另一方面,她还不知道怎么和陈树律做搭档。
一番犹豫之下,敖嘉还是连接进全息屏幕,和大家熟悉故事,互通情感。
好高级啊。
进入全息屏幕的瞬间,敖嘉不由得感慨。
目光所及之处不再是刚才的排练室,而是另一番景象:
周围金碧辉煌,坐在宫殿餐桌前的陈树律格外显眼。
他身着价值不菲的燕尾服,支着脑袋像是在打盹的样子,光是坐在那里就美得像一幅油画,让人移不开眼。
恍惚间,敖嘉失了神。
等到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陈树律已从座位上起身,缓缓向自己走来。
敖嘉屏息凝神,直至陈树律从她身边走过,她这才发现原来此时公主和王子还没见面。虽然她能清除地看到对方的一举一动,可对方却看不见她。
莫名的失落感笼罩在她心头。
对于这个世界而言,她又何尝不是如同雾一般,救下尚未黑化的男主,之后的一切就与自己无关。
真是恼人。敖嘉在心里抓狂。
“父皇真是这样说的?”倚在柱子边的陈树律面无表情,默然接受一切。
上个月,他陪着父皇去参加一场星际打猎,没想到却被7511星球的公主看上。近年来,星际兼并战争频发不断,他所在的晖王帝国建立时间短,军事实力较弱、经济也勉强达到温饱水平,因此很多人虎视眈眈,妄想将其一口吞并。
一番权衡利弊之下,他的父皇同意了这门亲事。
刚开始,他很是不解,为什么懦弱至此,为什么不举全国之力去拼,谁觊觎这个国家,那就打,打到对方臣服为止。
可是现在,他懂了。
为君者,不就是为苍生谋福祉吗?一旦开战,陷入万劫不复的还是苍生。
他妥协了,也想通了,如果自己和对方联姻,可以换来安宁,他绝不会再拒绝。
他身上担着的从来都不是自己的幸福,而是苍生的安危。
“婚礼会在下个月举行,届时您......”来报的侍卫吞吞吐吐,陈树律深吸一口气,催他说。
“您得去7511星球。”侍卫迅速说完,小心翼翼瞥向他。
这跟入赘没区别。
闻言,陈树律淡然一笑,他早猜到这样的结局。这是必定的,只希望这场联姻真的能给百姓带来和平。
侍卫出去后,陈树律靠坐在椅子上,思虑良久,眉头皱成川字。他在思考这场联姻是否能庇佑百姓,如果不能又该采取什么样的措施。
他静止几秒后,敖嘉看到画面一转,已经来到陈树律启程去往7511星球的那天。
前来接新郎的人很多,各式飞车遮天蔽日。
陈树律身着最新款黑色战衣,左右臂膀上各印有一朵展开的玫瑰,这是7511星球的球徽。腰上系有一条暗金玫瑰腰带,雍容华贵的同时又不失犀利。
众人喜笑颜开,欢呼鼓掌,目送王子启程离开,迎接他们的新未来,代表和平的未来。
敖嘉站在角落,外界的喧闹与她丝毫没有关系。在无人问津的转角处,她心中油然升起一抹哀伤。她清楚的知道,这情感是因为陈树律而生发的。
飞车上的陈树律回头拜别父亲,然后转身钻进飞车里。车窗关闭的瞬间,敖嘉刚好与他四目相对,有一瞬间,敖嘉觉得他应该是看见自己的。
接下来的画面飞速在敖嘉眼前闪过:空无一人的新婚之夜、婚后不愉快、处处受打压、多次与死神擦肩、故国凋零。
陈树律外出的车队行驶在茫茫宇宙中时停了下来。敖嘉不再是作为旁观者,而以当事者的身份参与到画面中。
黑、红两队飞车像是茫茫宇宙中的萤火虫,对立而停,而红方人数明显碾压黑方。
“陈先生,请转身。”
红色飞车队中走出一人,举起化粒子52手/枪,顷刻间黑洞洞的枪口齐刷刷地对准陈树律。
敖嘉盯着对面神色疲惫的陈树律,十分惊讶,原本意气风发的少年郎此刻眼眶泛红,神情冷漠,眼神里的杀意再也掩饰不住,往外溢。
他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原来联姻是假,7511只是找一个借口困住晖王帝国骁勇善战的少年将军,他们的目标是吞并晖王帝国,而现在他们已经成功了。
晖王帝国在陈树律的新婚之夜被7511的铁蹄践踏成一滩烂泥,如今只剩下残垣断壁。而作为亡国王子,陈树律在几光年之后才得知噩耗。
这些年他没有一刻放弃重回故土的念头,但每一次都被阻止,但这一次他终于成功了。他靠禁止使用的逆转营养剂,一人踏平7511的王宫,带着一队人马逃回故国。而这红色飞车队就是7511星球统治者为了阻止他回去专门花高价从宇宙各个角落聘来的杀手。
这些人全是星际特种部队退休的,身法一流,手段狠辣,很少有人能从他们手中逃脱。
直到此刻,敖嘉恍然大悟,原来这个故事一点也不老套。所谓的灰姑娘是真的没有一分钱的某不知名小名的穷逼职业杀手公主,而她则是在任务中单方面爱上了自己的目标人物,这样故事不BE才怪。
敖嘉一瞬间有些同情陈树律了,不仅在书中被虐在话剧里也能被虐。
她突然觉得公主这个角色也不是那么讨厌了,甚至长舒一气,心里的石头哐当一声落在地上。
“陈先生,请不要为难我们,”为首的人扣下化粒子52手/枪的扳机,竖起手指向后面的人示意,”雇主有令,凡抵抗者杀!至于陈先生,只要有一口气就行。”
敖嘉不着痕迹抹了一把额上冷汗,这要是打起来,陈树律的胜算不大。
“怎么是个恋爱脑啊?!”敖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