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小五拿着弓弩站在花圃边,小小孩童明明弦都拉不满,可是却有模有样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试图射箭,而另一端站着一个宫人,头顶一个红扑扑的苹果,吓得浑身冒汗,不停颤抖。
她见状连忙喝止,“小五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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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五这才看到她,似是心知犯了错,怯怯地唤了一声“母后”。
另一端的宫人吓得直接跪地求饶:“皇后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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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小五手边除了有弓弩还有麻绳鞭子等,宣神谙眉头越蹙越紧,“跪下!谁教你这些的?!”
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一世还没有洛济通,小五竟也学了这些欺压人的东西,她明明才十岁!到底是谁在教她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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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五不情不愿地跪下,不服气地嗫嚅道:“五皇兄也玩这些!五皇兄说这都是木头做的,死不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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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小腹一阵阵的坠疼,让平时温和的她心情愈加烦躁,“木质的你就可以为所欲为,欺压宫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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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五从来没见过她发这样大的火,一时叛逆的性子也被提了上来,朝她吼道:“我是父皇母后嫡出的公主,怎么就不可以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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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宣神谙只觉下腹的疼痛愈加紧密,不禁抬手按上小腹,“孽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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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媪见她气的发抖,细长的手指隔着宫装紧紧地捂着小腹,便知她身体不适,连忙上来劝和:“五公主少说两句吧,皇后也是关心你。”说着又转头劝宣神谙:“皇后,五公主还小,好好教导便是,不必动这样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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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腹的疼痛好不容易缓过去一阵,她咬了咬牙侧目凝向围着小五的宫人:“是谁把这样的东西给五公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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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人们纷纷下跪,不敢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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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过来说!”宣神谙指了指刚才被要求顶着苹果的宫婢,“你说,是谁教五公主这些的?这些东西又是谁找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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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宫婢本就吓得不敢说话,又第一次见皇后发这么大的火,一下子更是颤了几个音也没说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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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予面前不说,那便去陛下面前说。”虽然没想过要去找文帝,可是不吓吓这些人,怕是以后更加有恃无恐,“陛下便不是予这般好相与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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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颤抖的宫婢终于抬手指了指小五身边的宫人,“是徐……徐领事让我们去采买的,也是许领事带五公主去跟五皇子学的!皇后饶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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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被指名的宫婢立马爬了过来,“皇后饶命,奴婢冤枉啊,是五公主偶然间看到五皇子在玩射苹果的游戏,才让奴婢去置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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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神谙扯了扯自己的衣摆,气到:“翟媪,把她逐出宫去!”转头又看了眼低头不服的女儿,喘了口气,“五公主欺压宫人、不服管教,罚、”她说着一顿,下腹的疼又如细针般密密地泛了起来,她咬了咬唇,继续道:“抄《礼运大同篇》五遍,不抄完、不许给她用晚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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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腹实在疼得厉害,说完惩罚的话,她就转身想回寝殿休息,翟媪本想先照顾她,可她却示意她留下处理该罚的宫婢和五公主,想着她也是回殿休息,便也由她去。
谁想五公主竟然从地上爬了起来,伸手推开她就往自己的偏殿跑,嘴里还喊了声“不要母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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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就被突然来的月事折磨得没有力气,本就是摇摇欲坠的身子,被十岁的小五一推,竟是没站稳,直接倒向一旁的花圃,宫人赶紧去扶也没能扶住,只看着她的身子往花圃边的岩石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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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翟媪一吓,赶紧冲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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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倒地时她双手撑在了岩石上,只是双手的手掌被嶙峋的石头磨破了皮,左腿磕在了岩石边,其他倒是没有什么伤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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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神谙也是一懵,显然没想到小五会推自己,更没想到,自己连站都站不稳,如今倒在花圃边,更是没有力气站起来了。她刚想抬手去找翟媪,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心头仿似也跟着他的声音颤了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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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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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帝刚到长秋宫就听到偏殿一阵吵闹,绕过主殿竟然看到自己的皇后倒在了地上,赶紧三步并做两步上前将人抱起,“曹成,宣孙医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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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人抱回榻上,看着她满额头细密的汗,文秀心疼得一揪一揪的,矮下身小心地问她:“神谙,你哪里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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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神谙没想到他会好巧不巧地这会出现,自己腹疼又是女娘的事,实在也不知道怎么跟他讲,只能缓了缓同他说了声“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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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疼成这样了,还说没事!”文帝以为她摔伤了哪里,要去查看她的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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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腹和后腰本就因着月事而偏寒,寝被又被他翻来翻去,惹得她更疼了,只能按住他的手解释:“陛下别动了,妾是月事来了、腹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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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帝这才放心一些,又想起她刚刚摔倒在地,“那怎么会摔倒呢?摔伤哪里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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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神谙无力与他周旋,叹了口气,将左手递了给他,“没事,就是磨破了点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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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只是磨破皮,都冒血了!”文帝小心地拿过翟媪递上来的绢帕替她清洗伤口,直等到孙医官赶来,才肯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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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怎样,怎么会疼成这样?”见孙老头半天不说话,他心里又焦急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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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医官朝榻上之人看了一眼,在心底叹了口气,这宫里有些话可不能随便讲,“回陛下,皇后只是体内寒气太重,寒则血结、月水不通,臣可开些缓和疼痛的药方,但长期来看,还是要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