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笔墨,也不等宫人替他研开,他倒先执起了墨棒研磨,宣神谙正不明所以,转头却恰与他的目色对视,那人蓦地弯了唇角,“朕许久未看神谙写字了,不如神谙将子昆和曲家女娘的生辰八字写下来,给太常看看吧。”
“是。”她总觉得他怪怪的,却又说不出哪里怪,低眸时又瞧见了那碗被她置于一侧的汤药,心中泛起浅浅的不安。
等她将二人的生辰八字递给了太常,身边人的目光又锁了过来,“神谙可是身子不适?”
终究还是问了,宣神谙认命地阖了阖眼皮,避开他再次聚在她身上的目色,勉力扯起嘴角,“只是有些轻微咳嗽罢了。”
她说着便要去执那碗,不想他的手也伸了过来,在碗壁上贴了贴,“药凉了,不如别喝了?”
宣神谙对上他询问的神色,见他沉沉的目色带着些无奈,不觉心口跳动又重了几分,不安更甚,却还是执起了碗,“陛下放心,药才呈上来一会儿,无碍的。”
文帝松了手,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终究没再说话。
太常分别算了三个日子——十二月初八、二月十六、三月初十。
十二月初八的话,日子有些赶,但若错过这个日子,便要等过完年,至少也得多等两个多月……
“皇后再与太子商议吧,朕还有政务要处理,便先回了。”
她还未反应过来向他施礼,再抬眸时却只瞥见那玄色的衣角消失在拐角处。
送走太常,她只觉口中的苦味久久都散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