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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谋划(上)(2 / 3)

喉头,忙推开身边人,刚捏着巾帕捂住口唇,便忍不住连着干呕了几声。

宫人忙将唾盂端了过来,翟媪见她干呕不止,又将青梅递给她,她忍着胸闷恶心,抬了抬身子想去接,又不想又一阵恶心的劲猛冲了上来,不等她忍上片刻,便“呕”的吐了出来,连带着之前好不容易捱下去的半碗粥膳都尽数吐了出来。

翟媪一边替她顺气,一边心疼道:“许是这药太苦了,明日老身再去请孙医官加些去苦的药材。”

宣神谙已然说不出话来,直吐到胃中空空,才喘着气抬起身子,向后靠进一旁的翟媪怀里,缓了缓才道:“今日、便算了吧……”

翟媪不敢再说什么,怕又惹得她吐起来,只应声问她是否好些了。

一番折腾,天色已暗。

宣神谙无力地抬着手覆在胸口,“傅母,让大家都下去吧,予没事了……”

翟媪遣散了侍候的宫人,扶着她靠回隐囊,“刚才吃的都吐了,半夜怕是会饿,老身今夜就在外间守着您,您若是有事只需轻唤一声便好。”

宣神谙知她是担心自己,便也不再执拗,由着翟媪伺候。

下午虽说睡了一阵子,但其实并未睡熟,是以翟媪将她平时看的书卷递到她手里没多久,她便犯起了困,索性便让翟媪熄了烛火睡下。

*

现实中有许多事情不愿想、不敢想,可织梦者大概是知道宿主的心结所在,所以总要把人带进那样一个梦境才肯作罢。

梦中寿春举兵谋逆,汉军损失惨重,子昆被言臣逼得步步后退,却只能皱着一张脸瞧向她,她又有何能为?偏那言臣不肯作罢,哪怕子昆已被废储,仍要以废储皇子参政于朝不利于新太子稳定局势为由,逼着子昆一退再退……

她的孩儿她如何不知。

即使没有争储之心,又哪容他人置喙?!

她看着子昆在朝堂之上惨笑两声,随即出列跪于堂前——

“请陛下、赐、儿臣鸩酒!”

她看着侍者端着鸩酒、白绫上了殿,她看着那些丰饶旧臣对此视若无睹,她看着殿上那个一身玄衣朝服之人背着身、一手撑在龙椅之上,一言不发……

她看着自己怀胎十月、疼了十个时辰才生下的孩儿伸着手去够那瓶碎纹青瓷的鸩酒……

“子昆,不要!”她想要喊他住手,她想要让他停下,可那里的人却像是都听不见她的声音,她伸着手也拦不下子昆的动作……

“子昆、子昆……”

睡在外间的翟媪是被殿内人的一声凄厉的“不要”惊醒的,她慌忙起了身,点了根烛火便往殿内去,却只见那榻上人平时端雅的脸紧皱,额上细汗密布,一边喘息着摇头一边哀戚地唤着太子的名号,俨然一副被梦境魇住了的模样。

翟媪犹豫着要不要唤醒她,皇后一向眠浅,再加上今日心神不安,能入睡已是不易,若这会儿闹醒了她,怕是后半夜便再难入睡了……

可翟媪等了一小会儿啊,榻上的人显然梦魇仍未过去,反而胸口起伏更加急促,连那呼吸都紊乱了起来,翟媪怕她梦中忧思过重,伤了自己,刚要上前唤醒她,没想手刚触及她肩头的寝被,便被那人一把抓住,往日素软的手指此刻结结实实地扣在她的腕间,指尖月白霎呈、手背青筋凸起,翟媪惊吓着去瞥她的脸,却见她紧咬着自己的下唇,胸口起伏虽未再急促,却是向储了许久的气息,在她松开檀口后长长地吐出。

而随着那一声绵长的叹息而来的,是悲凉的一声“陛下……”

翟媪被吓得不敢再动,可这被她抓着的姿势委实辛苦,好不容易那攥在腕间的手指松了松,翟媪趁她不备抽出了手腕,刚想退开些让榻上的人再沉睡过去,却在后退时听得一声窸窣的抽泣,她凑近一瞧,才见榻上人眼角已挂着两行清泪,双唇翕合着,却不知在说些什么,翟媪小心翼翼地俯下身去听,却在听清榻上人那细细碎碎的梦呓时浑身一僵——

“废了妾吧……”

翟媪双目怔怔地瞧了榻上人皱着的眉头,慌乱地不知所措。

今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明明前几日都好好的,明明晨起时也好好的,怎么经着午间这一遭,恍惚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前些日子,她瞧着宣神谙不再喝避子汤,与那帝王眉眼间都是藏不住的情义,还道她家女公子终于苦尽甘来,怎的不过几日光景,皇后便在梦中都要那位帝王废了自己?!

翟媪不忍再看她在梦中自苦,终是将褶皱的手指搭在了榻上人的肩头轻拍了拍。

“皇后、皇后!”

榻上人颤了颤身子,紧阖着的双眸蓦地睁了开来,长长的眼睫上还缀着些湿润,缓了半晌才动了动眼核,瞥向了一旁的老媪。

在看清身边的傅母后,她又抬着疲倦的眼帘环伺了一周,才意识到刚才一切均是梦境。

还好是个梦、她的子昆还安然无虞。

还好是个梦、不然她如何能不怨恨他,她甚至会怨恨腹中的这块肉……

“皇后可是被梦魇住了?”见她撑着身子要坐起来,翟媪赶紧上前去扶她。见她胸口仍旧起伏未定,便在榻边坐下,抬手附在她的后背替她顺气。

一场噩梦下来,口中干涩得难受:“水……”

趁着翟媪去倒水,她又渐渐将刚才的梦境回忆起来——

梦中她几乎费尽了所有力气,仍旧喝不停要饮鸩自尽的子昆,满朝之上、又没有一个她可以去求的人,最后她想起了他。

她记着他拥着她替她挡过朝她射来的小弩,记得他将她环在怀中,亲吻她的鼻尖……可她分明又记得那是对她有敬无爱的夫君、是她为了乾安王一族的长盛不衰而联姻的帝王;

她记着他们被十万大军绑架的新婚之夜,却又明明记得他压在她身前,粗粝的手指抚在她的腹间,与她一同期盼着小六到来的帐暖红烛。

“陛下……”

梦中前世今生交错,他仍旧是她唯一的希望,可梦里的他、

什么也没做……

见她依旧神思不属,翟媪将茶水递给她,又将她身前滑落的寝被拉了拉,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臂膀,“皇后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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