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久文拎着公文包,有点心神不宁,这些天他总感觉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回到家中,妻子顾兰已经做好了饭菜,看见他回来刚想说什么,被谢久文阻止了。 顾兰脸色一变,指了指外面。谢久文点点头,夫妻二人也不说话,直接走进了里屋。 “老谢,是不是敌人发现了?”顾兰焦急询问。 “可能,我总感觉有人在跟着我,事关重大,还是小心为好。” 做了几年情报工作,谢久文深知敌人的狡猾和残忍,任何一点疑点都不能放过,更不应该有侥幸。 顾兰很懊恼:“会不会因为疗养院案子,他们关注到我了。老谢,要不我...” 谢久文阻止她继续说下去:“应该不是,我是最近才有这种感觉,跟那件事无关。” 顾兰却不同意,那个嬉皮笑脸的军官很危险,她相信自己的判断,疗养院案后她把此事上报了组织,可是到现在都没有结果。 谢久文又看了看外面,小声说道:“你上次说的那个军官,组织上通过一些渠道查到他的资料了,放心吧。” 顾兰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个狗特务是个笑面虎,一定要让同志们小心。” 听这话谢久文笑了:“顾兰同志,你说还真说对了,这人在特务处的外号就是笑面虎,确实是个危险人物。” “要不要把他?”顾兰做了个手枪的姿势。 谢久文摇头:“不用,他叫左重,是特务处情报科科长,但手上还算干净,抓得都是日本间谍,前几天一次性就抓了十几个。” 顾兰的印象里特务都不是好东西,自己有多少战友就是被狗特务杀害的,还没听过没有血债的特务。 顾兰迟疑了一下:“既然没有血债,那有没有机会争取一下,如果能打入特务处里,对我们的工作很有帮助。” “不要异想天开,他是戴春峰的得意弟子,和光头又是同乡,家中是当地有名.....”谢久文说到一半不说了,光头老乡怎么了,家中是大户又怎么了,自己的同志中这种人也不少啊。 不过想了想,谢久文就暂时放弃了这个想法,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确认是否安全,查清楚是谁在跟踪他。 “不说笑面虎了,现在家里很需要西南的情报,这关系到无数同志的生命,近期能不能联络上级。”顾兰询问。 “顾兰同志,我们隐藏好自己才能更好的战斗,更不能威胁到上级安全,我想办法试探一下是谁在跟踪我。”谢久文严厉说道。 顾兰只好同意,虽然她的工作时间更长,但谢久文是他的上级,她必须无条件服从命令。 谢久文何尝不着急,现在他手里有重要的情报,可为了安全无法联络上级,只能眼看着同志们与敌人血战。 两人不知道,他们口中的笑面虎就在离他们家不远的地方,布置抓捕陈建中的事宜。 “科长你看,一处观察点在那,陈建中在里面。那是谢久文家,谢久文刚回家。”邬春阳指着一家住户说道。 左重用望远镜观察了一下环境,一处的观察点选的还行,就在谢久文家巷子口的斜对面,正常情况下,谢久文回来离开都会被发现。 这跟情报科没关系,左重关注的是能不能秘密抓捕陈建中,如果他不是日本间谍,很容易真打草惊蛇。 左重放下望远镜:“换班时间,观察点人数,武器情况,房子内部的格局布置能搞到吗?” 邬春阳翻了翻笔记本:“下次换班在明天早晨,包括陈建中共有五个人,都是勃朗宁手枪,人都在堂屋里,通过伪装的观察口侦察。” 左重拍拍他肩膀:“做的不错,工作做的很细致。” 邬春阳挠了挠头:“都是科长您教的好,呵呵。” “他们怎么吃饭的,不会是自己做吧。”左重想着能不能下药,因为不能开枪,抓捕五个武装特务还是有点难度的。 “一处食堂派人来饭,都是熟面孔,没法顶替。”邬春阳知道左重的意思。 归有光一拍胸脯:“科长交给我吧,我带人直接翻墙进去,绝对不给他们开枪的时间。” 左重懒得理他,他要的是成功率,不能冒险。想了一会,又看了看谢久文家,脑中灵光一闪。 夜慢慢深了,一处观察点一片黑暗,小特务透过观察孔看着谢久文家,昏黄的路灯晃的他眼花。 特务直起身擦了擦眼睛:“咱们在这观察有什么用,要我说直接把谢久文抓了,大刑之下看他招不招。” 其他人没说话,而是看了看屋子中间的陈建中,他正把子弹一发一发退出弹夹,擦干净,然后再一发一发装进弹夹。 说话的小特务呸了一声,心说不就是个地下党的叛徒嘛,整的自己多牛似的。 “不要东张西望,给我看紧了,出了事我要你的命!”陈建中忽然说话,把枪对准了小特务,面无表情说道。 小特务咽了咽口水,好汉不吃眼前亏,继续乖乖趴在观察孔前。 过了许久,其他人都昏昏欲睡,只剩下可怜的小特务撅着腚眯着眼,痛苦得看着外面。 不知道是不是眼花,他好像看见有人谢久文家门前,小特务赶紧擦了擦眼睛,确定真的有人在目标门口盘桓。 “有人!”小特务低声喊了一声。 闭目养神的陈建中猛地醒来,把小特务扒拉到一边,眯着眼睛看着外面。 果然,陈建中看见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在谢久文家门口逗留,似乎在纠结要不要敲门。 陈建中知道谢久文能接触地下党急需的西南情报,这一定是地下党来跟接头了。 陈建中起身将勃朗宁上膛,点了两个强壮的特务:“你们两个跟我去抓捕,剩下的人继续观察。” 不是他不想继续顺藤摸瓜,而是条件不允许,大半夜的跟踪人,太容易暴露了。其实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