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有光或许是觉得光这样说不够直观,干脆将木箱的挡板拿开,只见几十个大小一样的铁丝笼子里装满了疯狂窜动和撕咬的老鼠。 他略带着得意看向杨昌庆:“先将这家伙用枷锁固定在一块大铁板上,再将铁皮箱子盖在上面将所有老鼠放进去,下面用炭火烤热。 老鼠想要逃跑不可能穿过坚硬且滚烫的铁壁,只有在人的身体上打洞这一个选择,此人得眼睁睁的看着老鼠一个个钻入自己体内。” MD,变态啊。 左重听完真想给他一脚,这不仅是肉体上的折磨,更是一种精神上的伤害,感受身体一点点被撕咬的痛苦,当真是令人不寒而栗。 不过跟日本人在东北,小琉球干的事一比,这只能算小儿科,尤其是给水防疫部队,这帮恶魔所犯下的种种罪行简直是罄竹难书。 想到这他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不错,那就开始吧,我也想看看老鼠要花多长时间才能穿过杨先生的身体,你们一定要做好记录。 顺便让总务那边送一台摄影机一,找个摄影师傅,将这段难得的实验记录拍下来,将来总能用得上,也算是咱们为科学做贡献了。” “好嘞,副处长。”归有光恭恭敬敬地回了一句,而后狞笑着上下打量了杨昌庆一番,转身就向外面走去,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样。 杨昌庆面色难看,慢慢闭上了眼睛,似乎看到了无数老鼠在他的身上咬出血洞,然后一个接一个的钻进去肆意地啃食自己的内脏。 “呕~呕~” 这时旁边一个看守忍不住发出了干呕声,有了此人的带头,其他看守们纷纷捂着嘴巴跑了出去,扶着走廊的墙壁吐了个昏天暗地。 按说他们在看守所工作,什么血腥场面都见过,反应不该如此不堪,可是刑罚再残忍那是人与人之间的斗争,不是跟恶心的老鼠。 左重心里异常澹定,后世信息大爆炸,很多东西比鼠刑更恶心,他抱着胳膊看着面无人色的杨昌庆,嘴角扬起了一丝澹澹的微笑。 害怕就好啊, 害怕就有了弱点。 不多时,归有光回来了,身后跟着两个扛着摄像机的技术人员,这玩意还是四一大会时戴春峰买的,不便宜,一部就要600大洋。 技术人员不知道左副处长要干什么,也不知道那些看守们为什么要吐,到了之后开始调整设备,很快就将审讯室变成了拍摄场地。 但是等他们看到看守将嫌疑人锁在铁板上,又提出一笼子的老鼠后,马上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于是又多了两个扶墙狂吐的人。 “点火吧,抓紧时间。” 左重冷漠的下达了命令,鼠刑有个好处,那就是不会快速致人死亡,只要控制好老鼠啃食的速度,受刑人短时间不会有性命之忧。 心中不禁感叹归有光这个混蛋真是让人捉摸不透,要他说聪明吧,总是干蠢事,要他说笨吧,又总能想出一些邪门歪道的好办法。 大光头不知道左重对自己的看法,听到命令立刻将炉子搬到铁板下点燃,目光炯炯的盯着逐渐烧红的木炭,眼中满是期待和兴奋。 “桥豆麻袋,请等等。” 杨昌庆感受着后背越来越热的铁板和越来越近的老鼠,吓得连家乡话都说出来了:“我愿意好好谈一谈,请停止这种不人道的行为。” “哎幼,我们杨老板什么时候学会外语了,要不说人家能做大生意呢,你看看,真是活到老学到老啊,这日语说的就跟日本人似的。” 左重挑了挑眉毛讥讽道:“不人道,你们散播鼠疫细菌武器就人道吗,你们做人体试验就人道吗,我说对不对,马路大是吧?” 马路大。 这三个字犹如一记重锤重重敲击在杨昌庆心中,这个词在日语中意为圆木,也是关东军那帮疯子对接受人体实验的中国人的称呼。 由于这种事情违反了国际公约,是帝国的最高机密,只有少人数知道,连很多二线参与者都不了解,为什么中国情报机关会掌握。 难道政府和军方高层里面有特务处的情报人员,惊惧之下他的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随即又反应过来,对方这在试探自己。 左重确实是在试探,他想看看对方的身份有多高,关东军给水防疫部队不是普通日本人能知道的情报,知情者定然有一定的身份。 要么是工作涉及细菌武器。 要么是本身的级别比较高。 而试探的结果让他很满意,杨昌庆果然不是普通情报人员,很可能是日军参谋本部二部在金陵情报小组的负责人,至少是管理者。 他笑眯眯的走到对方面前,弯下腰歪着头看了好一会,又摸摸铁板:“看起来杨先生你比我想象的还要重要,不自我介绍一下吗。 只要你说出你的真实姓名,代号,上级、任务、鼹鼠名单,我保证你可以获得最好的待遇,否则就只能看着老鼠慢慢吃掉自己了。 抓紧时间考虑,等到铁板烧红了再后悔就迟了,要不要我将这部影片交给你的老婆孩子,让他们看一看你人生的最后时刻,如何?” “不要,不要。” 杨昌庆闻着头发烧焦的焦湖味,卑微的哀求道:“求求你们了,我说,我是参谋本部二部特工,接受专业情报训练,没有日本名字。 我的代号叫老板,是动物园小组的组长,没有上级,我们的任务是在金陵搜集国府的公开信息,作用是为其它情报提供侧面印证。” “没有日本名字?” 左重听到这有点好奇,一个人怎么会没有名字,虽然日本底层庶民有名有姓不过是一百多年前的事,还是靠明治时期的法令推行。 可亲人和朋友之间称呼总要有个代号,不能喂的喂的叫吧,他感觉这事有询问的必要,反常的事情里往往蕴含着不同寻常的信息。 “是的,没有名字。” 享受着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