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起事的只有一千多人,跟东京周边十几万军警比起来,根本影响不了大局,最多让日本人的脸上难看。 不过,戴春峰不会蠢到跟光头实话实话,外交部、海军、军委会他也不准备去联络,因为这纯属白费功夫。 人家凭什么将用无数资金和资源培养的特工交给调查统计局,国府里没有这种傻子,哪怕这是领袖的命令。 一切就看慎终了,希望他这位得意弟子能利用最小代价完成锄奸任务,其它的尽人事听天命,戴春峰暗想。 “对了,还有一件事情。” 光头不知道心腹的想法,原地转悠了两圈说道:“慎终从陆大高等教育班结业便带队去执行任务,劳苦功高。 他现在还是上校军衔吧,日本人的细菌武器基地被捣毁,他是立下大功的,可惜事关隐秘不便于公开奖赏。 让他在特别班挂个名,将来可以顺理成章地升衔,不能让办事的人寒心,告诉慎终,我等待他胜利的消息。 好了,我就不留你了,你要吸取东京站被破坏的教训,将特务处和特工总部日常工作管起来,不要放羊嘛。 你们都说徐恩增是废物,我看徐恩增在东北的表现就很不错,说到底,我们做事业还是要靠乡党和自己人。” 光头唠唠叨叨说了一堆,在卫士的陪同下拄着文明棍走了,戴春峰擦了擦头上并不存在的冷汗离开了憩庐。 左重很快就收到了来自金陵的“好消息”,他即将满足功德林大学招生的最低条件,这小日子真是越来越刑了。 但是他现在没空管这些,每天除了去日日新闻向小野聪汇报逆贼的动向,就是跟香田清祯一帮人完善计划。 耐人寻味的是,根据他的亲身查探,平时在大街上耀武扬威的日本宪兵们像是消失了一般,根本不见人影。 要说这不是日本军方高层人员的刻意安排,打死左重都不信,看起来很多人都希望这场兵变可以正常展开。 这很正常,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在大多数人的心中,利益比起信仰和忠诚更加重要,日本人也不例外,有的人选择顺水推舟就不难理解了。 左重自然不会闲到提醒香田清祯,只是默默打探情报,比如通过去过参谋本部的人员,获取里面的内部结构。 尤其是羁押区的信息,林傅一郎说过,日本人将叛徒和被俘人员安置在参谋本部保护,那什么地方最安全。 监牢! 一是空间大,方便安置。 二是有铁门,防止遇袭。 三是可以就近进行审讯。 最终,他找到了一个曾在参谋本部执勤的少尉,对方在酒后表示参谋本部的牢房在地下一层,有重兵把守。 别说他们这些低级军官,哪怕是次长一级的人物进入,都要提供证件与通行证,唯有闲院宫载仁亲王除外。 这是句废话,左重要是能绑到日本参谋本部部长,还用的着为清除叛徒烦恼吗,看来必须要利用兵变队伍。 问题是要怎么利用鬼子,随着时间距离二月二十五号越来越近,他终于想到了一个好办法并马上着手实施。 民国二十五年, 即1936年的二月二十四日,兵变核心组织者,陆军飞行学校操纵科学员河野寿被热心市民告发,旋即被捕。 对方当天就被宪兵移送至参谋本部的军纪部门审讯,其它兵变人员顿时惶惶不可终日,觉得末日即将到来。 就在这个关键时刻,东京日日新闻记者冈本重信站了出来,言明今亡亦死,举大计亦死,等死,死国可乎。 众人闻言如醍醐灌顶,再无侥幸、退缩之心,一场由民国情报人员参与的兵变,将在东京这个城市中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