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春峰是黄埔出身,做事情严谨干练,工作作风雷厉风行,说当天晚上将人员名单送来就当天晚上送来,一点没有拖延。502txt.co 经过他和军方、中统的紧急沟通和一番扯皮后,一份包含了数百名参谋、报务员以及反正人员的资料出现在左重的案头。 左重首先挑出了留德参谋人员的档案,望着那一张张堪称完美的履历,他不禁咂了咂嘴,果党不是没有人才,而是人才没有得到重用。 民国以及前朝向来重视军事留学生,军内有一大批军官有过留德经历,像是“总座高见”邱疯子,“永动巨匠”黄某人等等。 但混出头的终究是少数,更大一部分人依旧是中低级军官,就像名单中的这些人,最高不过中校,最低的竟然还是一个中尉。 这跟他们清一色的高等学历、留洋经历完全不符,有能力又怎么样,民国这么大就是不缺有能力的人,说到底就是没有跟脚。 相反,如果有人脉、有背景,即使能力欠缺,坐上高位也只是时间问题,当然了,左重没资格指责此事,毕竟他是既┴得利益者。 要是没有某人和戴春峰的关系,他就算把天蝗给抓了,在国府高层那里估计也只能得到一个行事鲁莽、仍需磨炼的评语。 左重自嘲地笑了笑,快速将档案里柏林┴军事学院,慕尼黑军校,德国陆军军官学校的留学生全部挑了出来,其他的一律淘汰。 原因是这三所军校曾经接待了不少红俄军官,且培养的多是各兵种的军官乃至统帅,日常的课业和训练中有关于战略素养的部分。 只有具备了这两個条件,才能更好的完成左重提出的战略欺骗任务,那些单纯的技术兵种军校的留学生显然不符合要求。 经过这一道筛选程序,数十名参谋人员只剩下不到一半,再去掉一部分没有实战经历或者背景模糊的人选,十名留德参谋人员很快挑好。 将这些人的档案放到一旁,左重摊开了另外一大摞资料,明显要比刚刚的资料要多,这里面是曾经留学日本军校的果军参谋。 由于与民国地理位置接近且留学费用低廉,果军之中留日的军事留学生不知凡几,上至某人,下至普通军官,数量超过数万人。 所以想要找出符合条件的人很容易,问题是以日本人的德行,必然会在留学生中安插鼹鼠,这就要考验左重的经验和眼力了。 而左重选人的方法很简单,既往经历不明的不选,家中无父母妻儿的不选,留日时间过长的不选,有日本关系网的不选。 四条“不选”淘汰了上百人,余下的档案他慢慢审阅,花了几个小时最终有十名背景最为可靠,经验最为丰富的留日参谋被选中。 这十人要么是来历清晰的果军老人,要么是在关键岗位上任过职,要么是家中亲眷都在山城,总之涉谍的可能性比较小。 选完最重要的参谋人员,左重揉了揉脑门,稍稍休息了片刻开始审阅报务员名单,跟前两者相比,这部分工作倒是简单的多。 报务员本就是涉密工作,人员的流动性不大,每次背景审┴查也都是重点目标,能被戴春峰推荐来的人,可靠性上基本没问题。 左重所要做的,就是从里面选出最熟悉红俄和日本军方通讯的人员,另外可信归可信,这些人后续的甄别工作也是少不了的。 他们的人际关系、日常工作记录、财务状况等情况将会被着重调查,以确保参加此次行动的人员纯洁度。 夜越来越深,台灯下左重点燃一支烟,将目光投向了反正人员名册,他慢慢翻开了第一张档案,看了一会后面露厌恶。 背叛隔命,出卖同志,贪慕虚荣,贪财好┴色,这都是些什么人间之屑,也就徐恩增的特工总部和中统招揽这帮渣滓了。 要知道,这些人背叛一次就能背叛第二次,为什么有那么多中统成员投靠日本人,原因就在于中统之中有太多的叛徒。 冷冷扫视着名册,左重快速翻了翻,然后停在了其中一页上,档案贴着一张年轻女性的照片,仪态看上去颇为优雅。 “恩?” 左重盯着照片若有所思,抬手摩挲着下巴,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脸上流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随即翻了过去继续选人。 飞快地从反正人员里挑出几个在红俄生活、工作过的狗叛徒,他拿起桌上的电话打给值班室,让对方通知古琦和归有光来见自己。 没过多久,衣衫不整的两人走进左重办公室,有些睡眼惺忪,看样子是刚被叫醒,没办法,干这个工作就远离正常工作时间了。 难道他们要告诉日本人或者其他敌人:已经过了工作时间,你们不要从事间谍活动了? 这自然不可能。 干情报的,真要忙起来别说睡觉,就算吃饭都没时间,作为老资格的情报人员,古琦和归有光早就刁惯了。 古琦将领口的扣子扣好,低声问了一句:“副座,您这么晚叫我和有光过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 “恩。” 左重拍了拍桌上的几十份档案,吩咐道:“你们二处把这几十个人的底细摸一遍,没问题就将他们的家属秘密监控起来。 注意保密,名单里的人与一项最高优先级的任务有关,此事委座也在关注,抓点紧,我只能给你三天时间,行了,去吧。” 他没有解释原因,直接下达了命令,关乎国┴家命运,除了他自己,那些参谋、报务员、狗叛徒无一例外,都要接受最严苛的甄别。 古琦没有多问,拿起桌上的档案便走了,留下了一脸懵逼的归有光跟左重大眼瞪小眼。 “看什么?” 左重没好气地说了句,顺道把台灯往下压了压,灯光照在某个大光头的脑袋上,着实有点晃眼。 “没什么,副座,您叫我来不会是看戏的吧。”头顶闪耀着智慧光芒的归有光有些郁闷,任谁半夜被人从床上叫起来都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