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条很好嘛,作甚遮起来?又不是见得不得人。”方四姑娘眼中满是欣赏,眼前藕荷色坦领的小衫紧紧包裹着一对连绵的雪峰,上面露出半爿雪色和深邃的沟壑。
俞唱晚脸更红了,胸前原本没二两肉,都怪杏园膳食太好。而且她用了方荟影做的膏子,又换了泰山北斗的药,身上的黄灰气退了很多,如今肤色正在逐渐恢复。
“我,我不习惯。”若被好事的大娘大婶看到定要嚼舌根。
“多穿些日子便习惯了。”方荟影微哂,“悠悠众口堵不完的,不喜欢的你人纵使你裹成粽子他们也能找到说辞攻伐你,喜欢你的人便是披着破布,也只会赞赏你身段儿好,如同我、含笑和你未来夫君。”
方姑娘学着话本子里的词越说越不像话,俞唱晚脸上的赤霞蔓延到耳根。
方荟影见状将人推到她的妆台前坐下,叫含笑来给俞唱晚梳头上妆。
两刻钟后,全新的俞唱晚出现在方家主仆面前。
墨发绾成单螺,发上没有簪簪子,只用了两个掩鬓压住头发,单螺后面簪了朵刚在花瓶里掐下的将开未开的芍药,将小姑娘饱满脸庞完全露了出来。
俞唱晚没有耳洞,可此时她的耳垂殷红,仿佛戴了一块红珊瑚,映衬着脸上清淡的描妆,平添了几分妩媚。
含笑修掉了她眉上的杂毛,长而浓密的弯眉更显规整,那双圆翘大眼和浅琥珀色眸子更加出彩。
俞唱晚的唇小而精致,唇珠明显,嘴角微尖,唇色偏朱红,似一朵丰腴的菱花。含笑没给她抹口脂,只略上了点滋润嘴唇的膏子。这膏子油润,上唇后,唇瓣更加丰盈,还微微发亮,宛如饮了壶葡萄酿,叫人看了只想采撷。
方荟影满意颔首,目光下移,忍不住一叹,好友这修长纤细的脖子平素都叫那些高领布衣给裹严实了,瞧瞧眼下露出来多漂亮。再往下,一对儿精致小巧的锁骨若隐若现勾人得紧,连接着胸前雪白一片。
“去将红珊瑚链子取来。”
含笑很快便将一条缀着比大拇指稍大一圈的红珊瑚银链子取了过来,“这链子当真配俞姑娘这一身。姑娘慧眼!”
方荟影收下自家丫鬟的马屁,亲手给俞唱晚戴上。方才觉得她胸前空了一点,而今有了这条链子便完美了。
巧的是那红珊瑚刚巧落到两座雪峰之间的深壑处,拥红堆雪,当真妙不可言。
俞唱晚顿觉自己是什么稀奇,立在此处为这主仆二人反复观看。
含笑掩唇笑道:“婢子方才伺候俞姑娘换衣裳才发觉她的腰那么细。”
方荟影双手抱胸,闻言颔首,这朱瑾色和浅鹅黄相间的八破裙将俞唱晚的细腰、丰臀、长腿给勾勒了出来,极适合她。又不禁为自己的慧眼巧手自得。
手足无措的俞唱晚抬首瞟见十四迈着倨傲的步伐进屋,如蒙大赦般走过去托起它的肚子将其抱在怀里。温暖的毛盖住胸前,她顿觉浑身自在了。
怀中的十四眨了眨琥珀琉璃眼,旋即伸出前爪在她胸前交替踩踏。
俞唱晚:……
本以为隔离了那两人灼热的视线,没想到迎来了一只胆敢轻薄人的色猫!
“噗哈哈哈……”主仆二人实在没忍住,大笑起来。
俞唱晚像是掉进了胭脂堆,连带脖子都红透了。偏生轩辕十四享受着绵软的舒适,闭起眼打起呼噜来,还用圆绒的脑袋蹭了蹭。
她咬牙将十四放到地上。
被剥夺享受的猫也不恼,扭身钻进西屋,须臾又出来,跳到椅子上舔爪子,那模样充满耀武扬威。
俞唱晚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跑进西屋一瞧,自己先前换下来的细布衣裳掉到地上,裙子好几处已经勾线,明显就是被猫爪子给扯出来的。
这报复心极重的猫!
俞唱晚欲哭无泪,而今这衣裳是不能再穿出去见人了,她咬牙切齿看着罪魁祸首。
那祸首自顾自舔爪子不睬她,偏又冲着人甩了甩尾巴,将不可一世展现得淋漓尽致。
方荟影和含笑没忍住再次笑出声来。